其實他一點也冷俊淡漠,琇瑩在心裏腹誹,在某些時候簡直就是頭惡狼,總有種會被他連骨頭都吃盡的錯覺。
“給你的玉配呢?”他端了茶,有些涼的茶趕去不少身上的燥動。
琇瑩怔了怔,然後從袖子裏掏了出來。
沈君笑的手也伸了過來,在刻著的那個玄字上摩挲了下:“帶好,要一直放在身邊。”
“三叔父?”
她不解喊了聲,卻被他一個帶深意的眸光斜斜看來了,看得莫名的口幹心亂跳。
“嗯?”
他拉長的尾音讓她呼吸似乎都被撩撥亂子,對上他幽深的鳳眸,內中閃動著的期待讓她臉滾燙,終於頂不住恍惚間喊了聲:“君笑哥哥。”
她就看到他笑了,溫柔溢滿雙眸,目光暖如四月的風。
她也跟著笑,有些傻,很甜。
沈君笑在她院子裏用的午飯,周振和馮氏也沒有來打擾兩人,用過飯不久,倒是連慶有些焦急地尋了過來。
他起身到了廊下,聽著低聲的彙報神色不太好。
“黃副使讓屬下來轉告,有人替劉蘊翻供,供詞遞到皇上那裏,瑞王還幫著說了一兩句。”
瑞王......這是要做什麼?
在這個節骨眼。
“皇上怎麼說的。”
“黃副使說皇上命他再核查,若是沒有什麼問題,就將劉蘊先放出來。應該是因為科舉剛過,朝中劉黨的人不少,也許瑞王爺也是頂著這個壓力。”
沈君笑就冷笑一聲,壓力,怕不是。
“杜羿承那裏有沒有什麼異動?”
連慶搖頭:“沒有,馮家也一直關注著衛所,兵馬司的石指揮使昨兒才見過侯爺,京城裏很平靜。”
“沒有人為劉閣老翻供嗎?”劉蘊已經行動了,杜羿承能壓得住?
連慶還是搖頭,沈君笑點點示意知道了。
卻是平靜,才越是不對。
他得去找周振和去找一趟馮修皓,看看宮裏有沒有什麼問題。金吾衛那裏有馮修皓在,這幾天讓他要警惕一些。
福建還沒有消息傳回朝廷,確實有點太奇怪了,錦衣衛正使還在福建,不可能一點消息沒有的。
沈君笑就回了屋,抱歉和琇瑩說有要事要辦,琇瑩點點頭,在他轉身前終於有了勇氣上前輕輕在他臉頰落下一吻。
“我等你的花轎來娶我。”
說罷紅著臉轉身回了內室,沈君笑伸手輕輕摸了摸她吻落下之處,微微一笑,快步離開了。
此時的劉府,劉氏像看瘋子一樣看著兒子。
杜羿承讓人取出來他的世子吉服,熏燙,甚至還讓人布置了新房。
“你、你究竟是要做什麼?你外祖還在牢裏,你這是要做什麼!”
杜羿承轉身,朝她笑:“成親。”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甚至是帶著幾分猙獰。
劉氏被他嚇得退了一步,臉色發白。
成親,他要成哪門子的親?!
這時有幕僚快步進來,對滿屋的喜慶視而不見,隻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杜羿承唇邊的笑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