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的,隻是到頭來她又能秉公而得到些什麼?其實真田錦雲心裏很清楚,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真的令她長大了許多。幸村精市,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你明明知道,我對你,已經不隻是喜歡這麼簡單。
——題記
雖為春天,可是淅淅瀝瀝的細雨,卻是纏纏綿綿的下了起來。傍晚後的天空,烏雲密布,雷聲陣陣,幸村精市坐在病房的窗口旁邊,看著如同迷霧般的雨霧,眼神也漸漸的迷離了起來。錦雲她,是不是能夠躲過這場雨,弦一郎他,能不能找到她。這個傻丫頭,真的以為自己沒有了生存下去的理由麼?是的,他曾經是這樣想過。原本就喜歡打網球的他,對於這場突如其來的病,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他曾經想著,如果這輩子再也不能打網球,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
天陰過了,風刮過了,樹枝扭過了,樹葉飄過了,終於,雨點落了下來。
在飛著細雨的天,日本的街道上顯得更為清淨了,路上幾乎沒有幾個行人。就算是有,也隻是匆匆走過。搖曳著的燈光下,葉子露著溫柔的綠色,好像那瞬間的碧翠將隨著雨滴從葉尖留了下去。平坦的路上,隻有稀稀落落的燈光,並不怎麼明亮,雨水浸潤著日本東京的大街小巷。那是一個怎樣安靜的黃昏,那是一個怎樣安靜的夜。
雨確實不大,滴滴答答的,不像是在下雨,倒像是在下霧,眼前的世界被封鎖在密如珠網的雨絲中。往遠處看去,街道、樓房、行人,都隻剩下了一個有些模糊的輪廓,或許,說輪廓是早了一點,可是這些,卻是真實的。天上又是幾陣悶雷響過,雨水好像被催促似的,大了一陣。可是,不一會兒,又小了下來。東京的街道上,走著一個沒有帶傘的少女,應該說是一個有著悲傷神色的少女。此刻的少女,眼睛是濕濕的,仿佛剛剛哭過。但臉色卻並不悲傷,相反的,卻是有些迷離的色彩。這種迷離的色彩,在行人的眼中,卻又是如此一般的澄澈透明。
錦雲此刻走進雨霧中,頓時,一陣清新涼爽的感覺滲透全身。這種感覺,仿佛是經過雨水的浸泡,全身都清醒了一般。這種感覺,仿佛在此刻的她看來,是如此的傷人。雨滴在身上是冰冷的,那種冰冷,好像是一把利劍,一柄彎刀,或者比利劍更為刺人,比彎刀更為傷人,在清清楚楚的剜割著她的心,冰涼冰涼的,卻又是如此的清晰。
血液,在此刻凍結。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精市哥哥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真的不想做手術嗎?還是,因為不能打網球,而放棄了所有?這難道,就是現在的他所要的嗎?失落,無助,傷心,形形色色的表情,出現在錦雲的臉上,斑駁流離。她隻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人間的一個過客,知道那個人為什麼獨自惆悵,為什麼眼淚縱橫,卻隻能在斷腸聲中,回憶他的過往。
雨,一直下著。少女的身上都濕嗒嗒的一片,臉被雨水衝洗著,但不知這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而此刻的錦雲,眼神更加的撲朔迷離,已經完全濕透了的長發,披灑在她的肩上,整個人都浸在了雨裏,任憑著雨水的敲打,不肯離去。
雨水使這條巷子的石子路中積著泥漿,在暗淡的燈光下,看到了蜷縮著身子,某個迷了路的女孩。錦雲的心此刻在顫唞,好像地上的汙泥塗在了自己的臉上。又似乎,在這一片氤氳的天氣中,顯得格格不入。
“錦雲?你怎麼在這裏?”就在此刻,原本在書店裏看完書的柳生比呂士,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某個小小的身影,淺藍色的頭發,蒼白的小臉,被汙水打濕了的衣服就這樣披裹在了她的身上。小小的身子,還不住的顫唞著,仿佛一切都在這片迷蒙的雨霧中,焦灼著。天啊,這到底是怎麼了?柳生原本是在這附近的書店裏看書的,原本想要回神奈川的他,卻看到巷子裏的這抹嬌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