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真的是毒聖才想的出來吧,到底是多深的愛,才會衍生出此般濃烈的怨恨呢?毒聖是根本就無心煉製解藥的吧,這樣的劇毒,的確稱得上奇毒。
念兒看了大家失望的搖了搖頭,忽然說道:“其實也不是一定沒有辦法的,不是說隻要幽曇仙花,青絲竹蛇血或者中過這種毒蛇血的人的血做藥引嗎?七星海棠姐姐應該培育出來了,但是剩下的幾種藥材我沒有見過,苗疆寒碧潭的紫藤、染過瘴氣的桃花和黑心蓮都是劇毒,除了苗疆隻有五毒教才有,七葉一枝花和白色曼陀羅閣裏都有,將這些藥引按照一定的分量配置,中毒的人隻需要七天就可以解毒了,但是,我們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找到這些東西,所以,阿玄沒救了。”
在念兒說出解法的時候,剩下的人也在飛快的想這些東西在哪裏可以得到。幽曇記得自己曾經將一株幽曇仙花送給了小鳳,至於還在不在就必須得問小鳳了,青絲竹蛇血,罕見毒蛇,一時半刻也沒有辦法找到,那些怪異的毒藥,也是極難得的,忍不住咒罵:“這個毒聖是不是腦子被驢踢壞了,竟然搞出這樣變態的毒藥,到底人家是搶了他老婆還是殺了他的情人,用這麼絕的方式,也太狠絕了,忽必烈真是個混蛋,擺明了就是要羅玄死,這樣心狠手辣的人,涼玉在他身邊太不安全了,不行,我們要告訴小鳳。”
若夕看著幽曇亂發脾氣,不由得好笑,但是想到忽必烈的手段,也很是惱怒,極其難得的認真的回了幽曇一句:“你以為忽必烈想讓羅玄活命嗎?得不到的東西隻有毀滅才符合他那樣的人,隻是,最悲哀的莫過於自己知道了可以活命的方法依舊無能為力,這樣,小鳳能夠忍受嗎?”
沒有人會認為愛一個人恨一個人會有多麼了不起,就像沒有人會認為殺一個人救一個人會有多麼厲害一樣,隻是,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才會明白,就是那樣一絲一縷的無能為力,都會顯得無與倫比的挫敗。
來天地悲無數。倚修眉,雪頷冰頰,神仙眷屬,瑤琴玉簫折幽指,吟老唐詩宋律。算未抵,人間離別,所交所遊皆在歟?又可歌可泣久長否?天與地,塵緣盡!此生頗自許,閱世間,古菊危蘭,寥寥可數。也是零落棲遲苦,每想一番酣飲,慟月色,華顏皆素,夜半揭痂誰共語?向尊前,拭盡英雄淚,君不見?月如水!
是不是死亡,才是彼此最好的歸屬呢?塵緣盡出,怎可爭得愛恨隨心,生死由命?
羅玄想必是懂得的,所以他在最開始就選擇了走向盡頭的路,不是不想活下去,隻是人定勝天太過虛幻,他不是聶小鳳,就算被這個世界拋棄也要涅槃出世,爭得日月無顏,他是羅玄,是天之驕子,深信天命,習慣自然,故而不求不爭,不怨不恨,就算朝生夕死,亦不過是那嘴角的淺淺微笑,恍惚的明媚。
看著羅玄嘴角的血跡,小鳳隻是心中一慟,什麼東西,還會比眼前這個人更加重要呢?這個自己愛了一生恨了一生等待了一生仰望了一生的男子,這個染盡春風披著月光的男子,這個在心底描繪了萬千遍的男子,微微閃過眼中的霧水,小鳳笑靨如花:“師父,小鳳不會讓你死的,你也不要放棄。”
看著小鳳略顯倦色的容顏,羅玄微笑著搖了搖頭:“小鳳,不要再找了,我的身體我知道,這幾天我很開心,這就足夠了。”
目光如水,繾綣溫柔,可是在那濃的化不開的柔情中,小鳳的心底似乎出現了一個無底洞,一寸一寸的將她吸了進去。微微皺眉,一種很特別的情緒似乎讓她感到一種特別的東西,抓不住,卻引導著她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