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別一個電話打到B學院去說我做什麼好人好事了,我們學院別的不行就是對這種精神文明特重視,過後再給我送麵錦旗,這榮耀可來得有點大啊!這麼著,你們先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給丁學長拿或給他帶的,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一步。”說完轉身就跑路了。

身後,羅叫獸還在用他特有的冰珠語諷刺,“聽見沒有?人家不邀功,您也別覺得別人搶了您什麼,自己學生被別人救了你還在這邊說些有的沒的,有意思沒意思?!自己的學生什麼狀況自己都不清楚,怪誰啊?!……”後麵的話我沒聽完,已經跑下樓去了。

等拐過醫院的柱子才發現,我的身上剛才由於狂騎自行車來回跑已經全是汗。秋風一吹,有點冷,薄外衣已經不大能遮擋漸起的秋風了,回頭把更厚一點的衣服拿出來吧。

還了小桑車鑰匙,順便從他口中得到一點丁染墨最新的病情報告,然後接著跑我的圖書館,接著做我的周非。

不過最近我多了一項愛好:看著那些剛入學的軍訓新生。嘿嘿,想想,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是一年,然後就又是軍訓期。看著那些新生突然覺得時間走得好快,昨天的自己到底什麼樣似乎已經不記得了。我坐到圖書館裡拿出我新借到的書,仍是一週四本,儘管有那個變態張叫獸額外給我佈置的作業,但我還是喜歡自己借書來看,雜七雜八,有的深奧,有的有趣,最近我的觸角開始伸到了物理領域。我們學院也有一間物理實驗室,重點教學實驗室之一,我經常趴在裡麵擺弄那些稀奇古怪的儀錶,或是看波型,或是製作電路回路,很好玩。

反正在T大一圖可以借到基礎類的全部書籍,還能看到許多外國著作,儘管各種文字都有,但我還是偏愛中文版的。

丁染墨在醫院裡隻住了七天就出院了,整個人看上去又重新恢復了精神,似乎更散發著吸引人的魅力了。他出院之後找了個時間請我吃飯,說是我了答謝我。我去了,而且不意外的看到了秦月靈,聽說丁染墨住院期間她每天都陪護在旁邊悉心照料,不知道為什麼,我卻總覺得心裡頭有點擰,不難受,但擰著。

T大校園外一排飯店,高中低檔什麼樣都有,比我們學院外麵的豐富多彩多了,想想也對,都知道我們學校外地學生多、窮學生多,能跑到我們學院外開餐館的也都不是什麼經濟狀況太好的生意人。但T大不一樣,教授出入都是私家車,學生們更是人人身上皆名牌,有的學生甚至自己開車上學,也不是沒有窮的,但窮的也都掩藏得很好,偶爾可以從漂亮的外套裡看到脫了線的舊T恤,看來,在這個世界上,我果然不是個狠心人,我是絕對做不出讓父母為我吃苦,而我隻一心向學這種事的。

中檔餐廳,環境幽雅,菜色豐富,往來席間的都是學生模樣的人,大概是校內餐廳的飯不想吃出來改善夥食的,偶爾也有幾個大約上了年紀的,其實年紀也不大,看上去稍微成熟穩重一些,估計是什麼研究生之類的。

我坐在一側,丁染墨跟秦月靈坐在另一側。兩人商量了一陣把菜單推給了我,“我從來都沒來過,也沒吃過這裡的菜,你們讓我點菜是不是不厚道?!”我樂。

“嗯,也對。”秦月靈接過功能表然後跟丁染墨進一步商量。

最後,好不容易菜上了桌,秦月靈就問,“你想吃什麼主食?”

“欸?”我一愣,還沒等我回答旁邊的丁染墨就介麵道,“就麵條吧,她愛吃麵條,最好是番茄打鹵麵!”

我進一步愣。突然胸口有點酸,然後趕緊點頭稱是。原來,原來他還是記得的啊……

兩瓶酒,隻有我和丁染墨在喝,秦月靈說她過敏隻喝了些飲料,結果到了最後,丁染墨在她的勸說下也隻喝了一杯,其他的酒都是我消滅掉的。以前賣菜趕上冬天冷我曾經從我爹口袋裡揣著的酒瓶子裡偷酒喝,因此也逐漸練就了我的酒量,如今再喝這種沒幾度的啤酒,喝下去隻覺得暖和,其他的什麼感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