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說你剛來太單純吧,人不可貌相,懂不?”
兩人的交談還在繼續,我卻渾身冰涼的坐在那裡,坐了很久。
那天晚上再回到包房我喝了很多酒,張放被旁邊外貿那邊的一個妹妹搞的很煩也喝了不少,最後,大家散了的時候我和他都有點醉了。丁染墨要回公司處理點事情先走了,其他人都各自回家,隻有我和張放被孤零零的曬在了街道上,醉的有點厲害,找不著北了,隻好隨便叫了輛車,胡亂說了個位址,然後上車睡了過去,等到了地方付了車錢,下了車,好半天才搞清楚,我說的地址竟然是張叫獸的家,於是兩個醉鬼東倒西歪的上了16樓。
家裡原來擺放的公司的電腦和一些應用之物幾乎被搬空,這個空間又恢復成了原來張叫獸在時的樣子,進了屋的一瞬間感覺很懷念、很溫暖,我拖著張放,兩個人打著晃,隨便開了門躺下去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黑乎乎的夢裡似乎什麼都是模糊了,隻知道腦子裡亂糟糟的一片,似乎是做了什麼夢,夢裡的感覺很不舒服,很壓抑,讓我有點喘不過氣來。
再清醒過來的時候我是被一個人很大力的推醒的,我抬頭揉著惺忪的眼看著拚命搖晃著我的人。隻見丁染墨站在床頭,正臉色十分不好的上下盯著我,那副神情好似看到了什麼讓他噁心反胃的東西似的。我一愣,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突然就看到了壓在我身上的張放。怪不的夢裡我總覺得呼吸困難呢,敢情,他把體重都壓我身上了。
最讓我尷尬的是,張放上身衣服沒穿,隻圍著一條領帶,皮帶也被扯到了地上,褲子外能看到露著白色內褲的邊,他還在睡;而我,也好不到哪裡去,衣服都扯亂了,大衣被脫在了門口,外套被扔在了床下,身上隻穿著一件襯衫,上頭全是褶皺,上頭的釦子也開了兩顆。我用力拍拍腦子,腦子裡跟大象踩過似的,怎麼都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躺到床上的……
“出來,我們談!”他冷靜的對我下著命令。不再理會我,轉身就走出房間。
我輕輕推開張放的身體,然後下了床,關上寢室的門。又進洗手間隨便刷了牙收拾了下自己,然後出去。
他坐在沙發上,示意我坐過去,我尷尬的站著躊躇了一會,但還是走了過去坐在他對麵。
他鐵青著臉,半天才開口,“我想你知道張教授為什麼把房子留給你,他是托你照顧,不是讓你隨便找個男人回家過夜的!”
“他……張放他不是隨便找的男人,他是我朋友。”
“朋友?朋友就這樣沒界限?哪個男女普通朋友能睡成那樣的?”他的嗓門有點高。我怕他吵醒張放,趕緊示意他小聲,“怎麼?做了怕別人說?周非,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房子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你怎麼能拿張教授的房子做這種事?”
“我,沒有!”我據理力爭,而且似乎也真的沒發生過什麼,隻是衣服脫得亂七八糟,形象差了點,記憶雖然不清晰,但有沒有做過什麼超越朋友界限的事應該還是清楚的。
“你!……周非,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讓他走人立刻離開公司,要麼你離開!”他咬著牙看我。
我一愣,突然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他認定了我絕對不會離開他身邊,這麼多年,許多事都成了習慣,可是……如果是張放離開,那麼IT公司幾乎是塌了半邊天,這種事我是絕對不會讓它發生的。長舒了口氣,“我離開。”
他一愣,“你離開?為了保他?”他聲音一下子就拔了起來。
我平靜的看著他,點頭。
我哪是為了保張放,而是保你啊,丁染墨,沒有張放你就瘸了一條腿了,全部遊戲的開發都是由張放來完成的,怎麼能讓張放離開?更何況,如果我離開,那麼公司裡就再也不會有人說三道四了,再也不會有人為秦月靈鳴不平了,我是脫離這個是非圈了,我看不出有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