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味,但那位領導一直忍著沒說出來,以為是自己身上有虛火嘴巴裡也沒味道導致的,結果吃過飯不到半個鐘頭,那位領導就進了醫院,還跟許多一起發病的工人被同時按排住進了當地經常“接待”工人們的醫院。
這位領導做事心細,回頭問了沒有病床被臨時安排在走廊裡掛吊針的一位工人病友,那病友一一道來,才將整件事揭穿。
揭穿的過程離奇曲折,總之,是多行不益,不久之後,在我們碩士畢業第一年裡,胡鬧他爹就被雙規了,接著,家裡的東西房子都被凍結了,親戚們也都人人自危,抓的抓、跑的跑,誰都顧不上誰了。
胡鬧那個時候又犯毒癮,根本沒心情幫他爹找律師,還經常從律師費裡偷錢出去買“藥”,接著,他娘平時養尊處優受不了打擊,在女號裡得了重病,保外就醫不久之後就死在了監獄醫院,他爹還在牢裡蹲著,每天寫著官場小說,還“夢想”著日後東山再起。而他,徹底成了沒根的浮木,漂到哪裡算哪裡。一輩子沒吃過苦,一輩子就生活在他爹為他安排好的得意人生中,卻在最高處重重跌了下來。據說,本來他是可以考博的,但隨著他爹倒臺,他的名額也被“理所應當”的拿下了。這世界,就是這麼現實。錦上添花的論車皮走,雪中送炭的卻幾乎沒有。
怪不得,他一見到我就認為我是在嘲笑他!對他有所同情,可他如果不去戒毒,不選擇堅強的站起來,終究也是廢料一塊。
我花了三千塊錢將他送進了戒毒所,但一直沒讓他們訓導員說是誰為他花的這筆費用,三個月後他終於恢復成了人樣兒的時候迎接他的是吳東的審問。毒品的來源、上下線、誰接貨誰發貨,問了又問,他把知道的都說了,爭取到了寬大的機會。
偶然,從電視的本地新聞上看到這樣一條消息:本市破獲近年來最大一起販毒案,涉案人員均被抓獲……等等等等,電視上,受表揚的人的隊伍中就有吳東,他戴著獎章的樣子非常英俊。接著不久之後我就接到了吳東和我們寢室老二發過來的請貼,說是要我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婚禮現場十分熱鬧,甚至我還見到了王易,他也在這次行動中立了功,他的樣子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剛入社會的雛樣兒了,而且,竟然手底下也開始帶新人了。
看著臺上幸福的一對新人,看著台下熱鬧的場麵,我送上禮金就悄悄離場了。
門外陽光明媚,明媚的陽光下卻站著一個人,我抬抬手向對方打聲招呼,然後走過去笑道,“嗨,秦同學!”
她看我的眼神中有絲得意,接著就向我宣佈了一個消息,丁染墨要和她結婚了。
我聽了就笑,好事啊,好事,剛參加完一個朋友的婚禮,誰說好事不成雙的,這不又來一樁?恭喜,恭喜!
除了恭喜再也說不出什麼,轉了個身就走掉了。
別人的幸福終究是別人的,屬於我的也終究是沒有來到。
路濛濛說我傻,張放也說我笨,原來抓不住幸福的人果然是笨蛋,一根筋的笨蛋!
再接著,丁染墨離開了16樓,張放也沒有繼續住在這裡的理由,於是,16樓還是我一個人在住。
再然後的一天早上,我接到了一個電話,秦同學正式向我公佈了他們的好事,連日子都定下來了。我被電話吵醒,然後再也睡不著,頭昏沉沉的,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出門趕地鐵的時候才發現手機沒帶,算了,不帶就不帶吧,再回去拿時間就來不及了,拿不到全勤獎才是最大的損失。在地鐵裡被人群推著、搖晃著,頭更昏沉,似乎要吐出來才肯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