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人話。”
“是呀,我也覺得他們兩個挺配的。”
“連姐姐也這麼說……”
“你不知道小時候你倆多惹人愛呢!常常在一起鬧哄,有一次你還掀了映玉的裙子,被她追得滿村跑著打……”東方無晴嗬嗬笑著。
我知道她是在故意避開分別的話題,回憶風清揚小時候的事情。這樣的一個孩子,雖然不是自己的,但卻是自己十多年來一把手拉扯大的,又怎的能夠不留戀。
我低下頭吃飯,餘光瞟見木地板角落有幾大片濕了水跡,東方無晴對這客棧還真寶貝,每天都要清理得幹幹淨淨。
我把這裏記在心上,當作是最溫暖的回憶。
我在心裏暗歎一聲,默默作別。
飯罷,回到房間,我合上了門,彎腰把裙的下擺撕至膝上,成了一條迷你裙。並把撕下的布帛綁在手腕手臂上,作為護腕。沒有再作逗留,躍窗而出。
這是二樓,我輕易著地,毫無聲響。再看了一眼風雨客棧,頭也不回地進了竹林。
我順著記憶走著,還好我的方向感是經過無數模擬場景訓練出來的,在黑夜仍能分辨得明朗。正朝前走著,身後卻有一些蟋簌聲。
我靈巧地鑽入竹子群,借著陰影掩蓋身軀,然後迅速而無聲地移動。
是什麼人呢,居然隻身跟著我過來。
難道南宮瞳派人守在外麵了?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居然隻是一個人,不難擺脫。
我穿梭在竹子之間,黑色的衣裙把身子掩藏得很好。
我已經盡力與他周旋,卻沒想到他對這林子也甚為熟悉,一點也沒有落在後麵。
抬眼就快到達落月湖,竹子漸漸稀疏。身後的人卻仍然窮追不舍。
我咬咬牙,抽出腰間的匕首。
我一個迅猛朝前狂奔,身後的人該是呆了一呆,也緊跟上來,但仍舊拉了一段距離。我伸手抓住了一棵長得較為粗大的竹子,攀爬了上去。
那人追了上來,在前麵茫然地站住,左右張望。
我輕盈跳下竹樹,匕首抹上了他的脖子。
哼,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但立刻,我便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怎麼是你!”
那人苦笑了一下:“姐姐,是我……”
“該死!你跟來作甚!”我難抑怒氣,罵了出來。
風清揚被我的惱怒嚇得愣了,但還是掙紮答道:“姑姑本讓我今夜就跟你離開,但我到你房內看到你不在,窗戶又開著,就……”
“你不要跟著我,回去。”我沒有再給他廢話的機會,厲聲道。我現在可是在逃命,沒時間跟你瞎攪和!
“不,我不會回去的!”他咬咬牙,臉霎時陰了下來。
“滾開!”我怒吼,一把甩開他的手,徑自朝前跑去。
你要怪我無情就盡情地怪好了,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有誰會認為我不冷血。我會好好記得你對我的好,快離開吧,我不想牽扯到你。
“沒有我你走不出這林子的!”他仍在後麵追著,絲毫沒有懈怠的意思。
我轉頭看了一眼,突然發現客棧方向冒起濃濃的白煙,火光在黑夜裏顯得更加凶惡,張狂地竄上夜空,嫋嫋的煙伴著猖狷的焰火,愈燒愈旺。
我此時才忽地記起,吃飯時眼睛瞟到的那些並非拖地未幹的水,而是酒精一類!怪不得當時我甚覺不妥,古人連洗浴都少有水用,又哪來的功夫天天清潔地板呢!而空氣裏飄著的淡淡酒香,還以為是櫃台的陳酒發散出來的。
我什麼時候變得警惕性如此之低了?跟這些人生活在一起還真是會改變一個人對世界的看法呢……
東方無晴還在裏麵呢。那群混賬,想要我死也不需要使這種無聊的手段吧!以我那麼多年的追捕經驗,放火燒屋可是最容易逃脫的。這群殺手真沒品,不知道獵物沒有好好地死在自己麵前很無趣嗎?
我停下腳步,一把抓住追上來的風清揚,頭也沒回地往前跑。
——不能回去,絕對不可以回去!
此時風清揚已經從我剛才怪異的目光中看到了蹊蹺,被我扯著的手用勁一甩,站在原地瞪大雙眼看著衝天的煙和火,沒管三七二十一,喊了一聲“姑姑!”就往回狂奔而去。
靠!這個白癡。
無語問蒼天,我為什麼要救他?他媽的。
我追了上去。
這小子還跑得挺快,我追了一路,還差一點才追上。眼前那火光越來越大,火勢隨之旺得一塌糊塗,燒得人在如此遠都能感到熱度。
我暗呼糟糕,可是已經走到這種地步,就算東方無晴是燒成了碳我也要把她給救出來!
顧不上猶豫,我上前抓緊風清揚的手,一扯就飛身往客棧跑去。隻覺他的手也緊了緊,緊得我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浮了上來。
好不容易才從竹林裏跑回來,眼看著客棧已然燒到快要坍塌,瓦楞破碎,裏麵臘臘作響,渾身被大火灼烤得渾熱當頭,濃煙直冒。我們用袖子掩住麵鼻,繞到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