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海,他注視著我的時候能從我眼睛裏讀到很多很多東西,他說這是不能用語言表達的東西,所以隻有這時候他為我不能說話而感到慶幸。
他說我的眼睛裏有超乎常人能夠理解和讀懂的冷漠,他每天都在試圖讀懂這種冷漠,他說他曾經在沙場上殺過無數人,卻仍然沒有我這樣的眼神。這種冷漠是需要看盡了無數的死亡無數的恐怖,經曆過真正的孤獨才能擁有的眼神。他說這種冷漠讓人高處不勝寒。
當我露出這種眼神的時候,他說我整個人就會變得非常深邃誘人,渾身彌散著一股冷靜沉著的如雕塑般的氣場,這時候的我,是他覺得最耀眼奪目的,也是他最不願意給任何人看到的我。
他說被別人看到的話,他就會多了很多競爭對手。
“不過,也隻有真正站在高處的人,才懂得欣賞這種冷漠。”
他說我像深夜裏平靜的大海,總是有股磁場把人活活吸引進去,永不超生。
在我此後一生中夢見過最多的畫麵,就是他靜靜地抱著我,月光打下來,照在我腿上攤開的書頁上,他的眼神極癡極癡地注視著我,就像專注地在看守一個勝過生命的寶物。
兩個人的光和影反照在地上,就像他在靜靜地親吻我的額頭。
這個畫麵,是極為寧靜的。
朦朧的夜色裏,清涼的月光透過頂上的天窗灑下,軒轅賜的身上就好像籠罩著一層月的清輝,有一種如水的溫柔。他的手很輕,輕輕愛撫著我的臉,就像在愛撫一件心愛的寶物。
這麼多的日子裏,他從來不曾倦怠過照顧我這個廢人,不知道是出於愧疚還是出於真愛,我還是一樣不理不睬的態度,一樣冷漠如冰川的眼神,一樣緘口不言的雙♪唇。
他也曾經想過要強迫我跟他做僾,可是每每差一點就要控製不住的時候,他也最多隻是緊緊地把我抱在懷裏,長時間的摟著我親吻,或者就是呆呆地看著我。那種充滿烈火盛著爆滿的感情的眼神,常常讓我感覺尷尬。
他無數次忍不住欲望,好幾次把我壓在身下了,但又及時刹住自己的衝動,把我緊擁入懷,強忍著情[yù]翻湧,隻是細致入微地親吻我。可是我每次都沒有作任何的掙紮和反抗,眼神冷漠地穿透他,看向別處。
他對我的這些嗬護體貼和溫柔,常常讓我也不由得驚訝不已。
我的確很冷靜,能很沉著地不去理會軒轅賜的動作。
可隻有我自己知道,我要用多大的努力,要用盡幾乎所有的理智,才能生生壓下心底狂湧奔騰、驚濤韓浪的欲火,壓製住自己不要在他抱我,吻我的時候,給他回抱過去,把他壓在身下。
我自己也說不清,控製不了。
明明眼前這個人,我有多恨他,簡直恨不得把他立刻殺了,我告訴自己隻是因為我一定要讓他嚐到被欺騙感情的滋味,所以才放他一馬,我永遠不敢承認除此之外還有什麼關於別的感情的對他的不舍在裏麵。
他看我看得久了,終於忍不住低頭親吻我,這麼多個月裏,他的每一個親吻,讓我每每在他不在的時候偶然想起,都會激動得全身沸騰,滿臉通紅,自己一個人在隻有自己一個人的大片竹林裏,尷尬得無地自容。
隻要看書一出神,他的樣子就會清晰地烙在我的眼前,就像他活生生地存在一樣:他看著我的時候長長的睫毛低垂下來,眼神的無盡柔情,讓他帥氣的臉上多了一份柔美。他無論在哪裏都能顯得耀眼而炫目,他總是能把任何事情處理得最好。
他挺直的鼻子,清冽的輪廓,線條柔和的唇,偶爾微微勾起一抹迷人的妖笑,特別是那雙極具世間所有精華的眸,還有眼裏麵總是堅定溫柔邪魅的眼神,隻有看著我的時候,偶爾會閃過一絲脆弱、迷惘。
他成功了,成功地把他的每一寸細胞都刻進我的腦子裏。
他的口才確實很好,我不難想象他坐在高堂之上,霸氣凜然、高雅華貴、不怒而威的那副天生的王者氣概,用這樣的氣勢威嚇籠絡住那些有才之士,為穩固開拓他的江山而拋頭顱灑熱血。
但是偏偏這個人卻就是要把這種才能大材小用,用在跟你把一件很小的事情說得妙趣橫生,又不知道他哪裏去搜尋來那麼多的足夠讓人捧腹大笑,笑出眼淚的笑話,經過他高超的演技和口才表達出來,常常讓我忍不住要笑出來,卻每次都死憋在心裏,遇到實在招架不住的時候,最多也隻是一個淺淡的微笑。
但每次,隻要我唇角有那麼一度的勾起,他的眼裏就會出現一閃即逝的狂喜,然後一邊笑著,一邊用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麼深情肉麻的眼神盯著我看,直到我臉紅到別過臉去。
曾聽說恨與愛隻在於一線之間,也許我和軒轅賜就是這麼一種關係。
我搞不懂這個男人,這個曾經這麼對過我,但現在卻好像突然醒悟了一般,隻要看到自己笑,整個人就會開心得完全不顧自己王者形象的男人。
一個微笑而已,他就能樂成這樣?
他的傲氣,他的偉岸,他的鐵腕,他的氣魄。
也許這世上除了我以外再也沒有人,也沒有人相信,軒轅賜,這個帝王,也會有這麼幽默、體貼、可愛的一麵。還很會打理家務,很會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