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鬼12(1 / 2)

半個小時後,白瑜衝出李躍斌的家,在樓梯口大吐起來。

他把自己胃裏的東西吐的幹幹淨淨,這才站直身體,伸手擦一下前額冒出的冷汗。剛想走回大門,白瑜就又感覺一陣反胃,胸口好像被堵住一樣,悶得叫人難受,他忍不住再次俯下身體,趴在欄杆上大聲幹嘔起來。

不過這次他胃裏空空如也,白瑜胸口起伏半天,也隻吐出一些苦水。

白瑜心想,早知道早餐就不吃包子了,搞得現在自己這麼狼狽,燕隊真的很聰明,一大早除了豆漿什麼都沒吃,想來是已經是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燕佑青不緊不慢的走過來,也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一瓶水,他把水遞給白瑜,“很難受?”

白瑜連忙搖頭,他不想讓燕佑青瞧不起自己,於是強忍著惡心,接過對方拿來的礦泉水,打開漱了漱口。

清涼的水流滑過他的喉嚨,衝走了一直縈繞在鼻腔之中的那種腥臭汙穢的氣味,白瑜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舒服了一點。

燕佑青看他臉色都變了,知道白瑜在勉強自己,他拍了下白瑜的肩膀。“休息一下,到那邊透透氣。”

隨後他把白瑜帶到了空曠通風的地方,讓他坐下來調整呼吸。

“對不起。”過了一會兒,白瑜很不好意思的說。

看著燕佑青向小區保安借了掃把和畚鬥清理自己的嘔吐物,白瑜實在有些羞愧,雖然這次來現場辦案不是他的意願,但他表現也太差強人意了。簡直和沒見過世麵的新人一樣,丟了特案組的臉。

燕佑青看了他一眼,從旁邊的沙坑裏鏟了一把沙子覆蓋在穢物上,“為什麼道歉?”

白瑜苦笑,“我太不行了,其實屍/體都搬走了兩天了,結果看見血跡我還是覺得有點暈,還有那些……液體……”說到這裏白瑜的臉色又不好起來。

燕佑青口氣淡淡的,“很正常,那裏味道很重,又長時間沒有通氣,你受不了沒什麼好奇怪的,要是你什麼反應都沒有,我反倒會懷疑你心理有問題。”

白瑜汗顏。

燕佑青問,“發現了什麼沒有?”

白瑜再次深呼吸一口氣。“屍/體是胡亂丟在浴缸裏麵的吧。”

燕佑青說,“對,鑒證科的幾個同事在屍/體外側畫了白線,顯示了屍/體當時的放置情形,你應該已經看到了,五具屍/體沒有很整齊的擺放,好像是被人搬進來隨便丟在裏麵的。”

白瑜停頓一下,“燕隊,你覺得棄屍的人和殺死李如的人是同一個嗎?”

燕佑青皺起眉,“怎麼說?”

白瑜道,“殺死李如的凶手和脅迫王慧李躍斌殺人的凶手是同一個人,這點我們的看法相同,而將屍/體搬到這裏的人與他是不是同一個人,我就不那麼確定了。”

燕佑青挑起一根眉毛,沒有立刻辯駁白瑜,他的眼神很深邃,似乎在說‘繼續’兩個字。

白瑜低頭斟酌著自己該如何表達語言,他想了一會兒,說,“你看,凶手在保存受害者屍/體的手段上堪稱完美,正常屍/體早在十五日巨人觀之後就開始**了,而死亡已經好幾個月的邱菊梅卻依然保存完好,說明處理屍/體的人非常心細,他想把屍/體陳列出來,如同藝術品一樣隨時能夠參展,無論對方的目的是想留著自己欣賞還是拿去恐嚇別人,他的最後的做法都會是精心的保養它們。但今天我們發現李家人的屍/體是人被隨便丟在浴缸裏麵的,廁所的環境也非常髒亂無序,很明顯,搬運屍/體的這個人並沒有妥善保管它們的這種想法,他隻是把李家一家人的屍/體當成包袱,丟掉就好,並沒有陳列它的欲望——這種手段毫無美感,給人的感覺就是隨便、不珍惜……我不認為這是同一個人所謂為。”

“毫無美感?這是你認為的?”燕佑青的聲音很低沉,他的手放在白瑜的肩膀上,微微湊近了一點。

白瑜的心跳微微一滯,感覺燕佑青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邊,他定了定神,“不錯,如果拋屍的人和迫害李家的人是同一個,那我隻能說他可能有點神經分裂,因為他嚴謹的美學並沒有貫徹到底,就在中途發生轉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