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這時候突然插嘴,“林真然恐怕不止一輛車。”
燕佑青看著他,“怎麼說?”
“看這個環境就知道,林真然喜歡享受,追求奢華,自覺地高人一等,我不認為他會和他被統治的對象使用同樣的東西,而且長安並不算很好的牌子,低配版的五六萬就能拿到手,這個價格對於林真然偏低,所以這輛車絕對不是他使用。”
燕佑青聞言皺起眉,“車庫裏麵有幾輛車?”
“就一輛。”
“去查一下監控,看林真然平時出入是用哪輛車,車現在在哪裏,他可能有個情人,車就在情人手上,把那人也帶回來問話。”
就這時候,鄭威那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燕佑青猛地抬頭,“找到人了嗎?”
“找到受害者了!林真然那夥人果然有私挖地窖!”鄭威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他指了指別墅前草坪的方向,那裏正有幾個一起下地下室的警~察跑出來大吐特吐,燕佑青立刻抬腳往前走,施亦年還在給他包紮,急的大喊,“誒!佑青,紗布還沒剪啊!”
燕佑青完全沒聽見施亦年的話,他的心思已經被案情抓住了,隻想快點看到受害人,見他走了,白瑜也連忙跟了上去,鄭威一把拉住他,“小白,那裏空氣不太好,你就在這裏等吧。”
“我沒事!”白瑜瞬間掙脫掉他,跑的和兔子一樣快。
三個肮髒又消瘦的受害者被人從隱蔽的地窖裏抱出來,然後立刻被送上一直在此地待命的120急救車,勘察現場的物證人員換上大褂進去取證,白瑜過去時候,燕佑青和其他人的麵色都十分難看。
“這裏麵還有個孩子……”第一次出外勤的一位女警~察忍不住哭了起來,“被打得隻剩下一口氣,太慘了,看不下去。”
燕佑青已經換好衣服,帶上口罩打算進現場,白瑜連忙也跑去向薑偉傑要裝備,“傑哥,讓我也進去看看。”
薑偉傑有點猶豫,“小白,你是編外人員,案子都已經破了還進去幹嘛?裏麵太惡心了,我不建議你進去。”
“燕隊都進去了,我也要進去。”白瑜挺堅持。
薑偉傑還想再勸,就聽走進地下室的燕佑青又探出頭來,“偉傑給他一件衣服,他要來就讓他來。”
白瑜得到了一件隔離衣,他飛快的換上衣服,然後跟著燕佑青的腳步來到地下室,在地下室挪開的櫃子下方,有一塊一平方米左右的木板,木板下麵又是一個幾十立方米的大坑,旁邊裝有通風管道,在它頭頂上,排氣扇正在烏拉烏拉作響。
這就是林真然□□所有受害者的場所。
汙濁的空氣即使帶著口罩都讓人覺得惡心,發黴的棉絮就是受害人用來睡覺的床鋪,整個大坑又黑又冷又潮濕,旁邊還有排泄物和血跡,這個地方讓牲畜住都覺得不潔,何況待在裏麵的還是活生生的人。
白瑜臉白的不成樣子。
燕佑青眉頭皺的緊緊的,他對其他物證科的人說,“這裏不方便工作,你們看能不能先把這些物證挖出來,帶到實驗室再化驗。”
“好的,燕隊。”
燕佑青又說,“繼續挖一下地板,看看裏麵有沒有其他屍~體。”
白瑜捂著口鼻,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整個牢房,他仿佛看見了林真然居高臨下麵俯視著這些受害者的場麵,站在地坑上方這個位置讓林真然感到很安全,他就和高高在上的神一般,隻用簡單的言語就能讓底下的人失去人性,變成野獸,為討好他而不停爭鬥。
他忽然說,“他喜歡觀賞他們爭鬥。”
燕佑青眉頭皺起來,“在這裏?”
白瑜爬出地下室,站在儲物間的中心四處環視,他看到一個幹淨的布藝沙發,“就是這裏。”
他坐在布藝沙發上,直直盯著麵前那堵牆,試圖放鬆自己的身體。他一隻手托著自己的下巴,另一隻手隨意放在一側,旁邊有一個小吧台,放著一瓶開了一半的威士忌。
“他喜歡在這裏玩弄他的受害者,看他們求饒哭泣討好自己的模樣,也喜歡在這裏欣賞死去的屍~體,他自認為自己偉大,聰明,比誰都天才,他為什麼要坐在這裏,他在看什麼呢?這個方向不對著窗戶,對他有什麼意義呢?”白瑜自言自語道,好半天,他終於抬起頭,“燕隊,把這堵牆敲掉吧,看看裏麵到底是埋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