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說, “沒安慰你,她開始是想不通才要輕生, 後來想明白了,自然不會再去自殺,活當然比死了好。”
陳越濤撓撓頭, “哦。”
白瑜說,“其實是我看她精神不錯。”這話不是假話, 徐宛陽說話很有條理也很清晰,看上去情緒已經比較穩定了, 隻是她不願意再回學校,想讓她回複正常生活, 估計還要十天半個月。
陳越濤說, “沒事就好。”
白瑜拍拍他的肩,兩人又開始放慢速度檢查起視頻來。
這一頭,燕佑青也在問施亦年。“何麗雲那邊的物證收集的如何了?捆綁的繩子有線索了嗎?”
施亦年是個老人家, 喝了一口燕佑青帶回來的奶茶就皺眉,“好甜啊。”他打趣的看了一眼燕佑青:“你什麼時候喜歡喝這種東西了?不嫌膩得慌?”比起這種用奶精調出來的東西,他果然還是喜歡喝熱水泡的茶, 這種甜甜的飲品原諒他敬謝不敏, 不過讓他好奇的是, 和他明顯相同口味的燕佑青怎麼也會買這種東西回來?
燕佑青還不了解他的性格, 知道施亦年這是借機挖苦他,簡單的解釋了一句,“看小朋友喜歡就給大家買了。”看施亦年又要開口, 他連忙說,“你別廢話了,先回答我問題。”
施亦年說,“別急嘛,這線索其實沒什麼作用,問了一圈學校周圍,沒人有印象最近有成年男人買過這種跳繩,倒是有人說有學生家長帶著小孩子來買過,不過我想犯人肯定沒有孩子,想從商鋪這邊找到什麼線索大概沒指望了。”
燕佑青沒有泄氣,這個情況他早就考慮到了。“那生產廠家那邊呢?”
施亦年回答,“原廠家是浙水那一代義區的小作坊生產的,發貨地全國各地都有,這一年賣了幾萬條,都是各種批發商,根本沒辦法往下查。”
燕佑青思付了一陣,“我還是傾向於這跳繩是犯人從本地商販處購買的,你在文具店走訪的時候發現有幾家是有這種繩索的?我想恐怕是絕大部分文具店都有,因為市裏的文具店都是從他們上層的經銷商直接拿貨,所以每家的存貨都大同小異,如果犯人真是網購得來的東西,購買到相同跳繩的幾率很小,我認為還是把重點放在走訪學校周邊上麵,你說呢?”
施亦年想了想,“嗯,你說的也有道理。”
再說白瑜這邊,他和陳越濤看了一下午的監控錄像,仍然和前幾天一樣無所收獲,到了九點鍾,大家陸陸續續打算下班,白瑜也拖著疲憊身體回自己宿舍,正巧他師兄靳元良打電話來,“小白出來吃個夜宵吧?”
白瑜有點想拒絕,這麼晚他已經想休息了,但是靳元良又說,“別推拖啊,這是散夥飯,我過幾天要回老家,你不來就以後說不定就看不見我了。”
白瑜有點驚訝,“師兄,你不是在這裏開心理谘詢室嗎,怎麼好好的就要回家了呢?”
靳元良笑道,“好什麼好,這邊消費高,房價高,我開個破診所一個月能賺多少錢?你也知道現在人們對心理谘詢的態度,沒幾個人認為心理谘詢是偵察的,你嫂子說,再買不起房子就跟我分手,我能怎麼辦,隻好回老家看看有什麼老師的工作找一個,你嫂子也不是不願意和我回老家。行了,地址發在你手機上,你自己看位置,等你來了我們再細說。”
白瑜這下就算不想去也得去了,他和他這位師兄關係還挺不錯的,以前讀書的時候對方就很照顧他,現在靳元良要走了,他於情於理都要送對方一次。
到了飯局地點,在場的還有其他幾個師兄,都是白瑜的熟人,看見白瑜就笑道,“呦,你把小白也叫來了。”
靳元良已經喝得有點懵了,直接拍著小白肩膀說,“哪能不叫啊,這是我嫡親的師弟,懂不懂?一個教授下麵的,和我關係不知道有多親。現在哥哥我要走了,最不放心就是他這小孩,你們都是我好朋友,以後幫我照顧點他,知道不?”
他幾個朋友紛紛笑道,“哎呀,你喝醉了,怎麼可能不照顧我們的小白,小白是你師弟,難道不是我們師弟嗎?你就安心滾蛋吧,這裏有我們呢。”
白瑜坐下來先喝了一大杯的豆奶,“口渴死了。”他有點感動又有點不好意思,難為靳元良喝醉了還想著自己,“師兄你還不放心我,我都25、6歲的人了,又不是小朋友,還需要人照顧嗎?”
靳元良說,“小白師弟你不懂,等你出去工作就知道了,這世道難啊,有人幫一把是一把。”他有點惆悵。“本來還以為能在陽嘉發展的,沒想到還是要走,我媽也說回老家比較好,等阿梅有孩子了她還能幫我帶,他們也老了,得需要我照顧,不走不行啊。”
“師兄。”白瑜不知道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