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警/察先生:你們可曾收到我於4月7號放在西京街第二個紅色塑料桶裏的信件?它裝在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裏, 裏麵還有一部分保存完好的鮮肉——我想應該不容易忽略,因為那是來自屍/體上的鮮肉, 我曾經把它割下來塗上作料燒烤,脂肪的味道簡直好極了,很難相信一個出賣**的男女支也會有這樣的味道, 對吧?”
“我注意到你們把這件事告訴給了媒體,從而在網上引發了一場激烈的大討論, 人們對我身份的猜測給了我很大的困擾,我開始有點生氣了, 你們說了很多謊言,以至於這些人輕視忽略我, 但他們似乎搞錯了一點, 我是獵人,他們才是獵物,我可以找到他們, 他們且無法找到我,想要撕碎他們對我來說輕而易舉!”
“拭目以待吧,看看我是不是在誇誇其談, 我比你們中的任何一個都聰明, 你們絕對抓不住我, 知道我是怎麼殺死黑羊的嗎?我抓住他們的角, 像拖畜生一樣把他們拖進我的地下室裏,我用手銬拴住他們手,任憑他們哭鬧也絕不放手。警/察先生, 我得說我這是在為民除害,這些蛀蟲有什麼值得你們費心的呢?我吃了幾十個他們,卻隻有拋在大庭廣眾的屍/體才能被你們看見,這不就說明了問題關鍵所在嗎?”
“如果你們再說錯話,透露不該透露的消息,那我就要把目標轉移向他人,學校的少年你覺得如何?正好我認識許多這樣的男孩,年輕又有活力,生澀的好像一顆青蘋果。我發誓我會撕裂他們,吞食他們,嚼碎他們的骨頭,不留下一點痕跡,既然我的禮貌對你們意義不大,這次我不會手下留情了。你的,忠誠的,米諾陶諾斯。”
這份在淩晨時分投遞到警局的信件,沒有任何一個人看清楚寄信人是誰,追蹤監控錄像,隻看到一個頎長高挑,戴帽子和口罩的背影,對方前進的路線十分小心,基本都是監控的死角,顯然是對頭頂上的攝像頭早有準備。
不過這封信還是透露了很多信息,凶手的職業可能和老師相關,他身邊有很多年輕人,他本人則深受這些孩子們的愛戴,他的房子有很強的隱蔽性——地下室並不一定就是真的地下室,也可能指浴室,儲藏間這樣的地方,是專門用來屠殺那些被帶走的性工作者的,他應該很有錢,居住在大房子裏,沒有鄰居來打擾,這也和徐凱和別人暗示的情況吻合。而且他不止殺了徐凱和楊興兩個人,在此之前,他殺死了幾十個這樣的人,可是警方卻一直沒有發現!
白瑜腦海裏麵飛快的轉著凶手的信息,“越濤,在柳巷周圍幾個酒吧和賓館的走訪工作怎麼樣了?”
陳越濤說,“按照你給的篩選條件,我們把名字輸入電腦裏麵,大約篩出了200個嫌疑目標。”
這個數據有點多了,一個個排查過去至少要一星期的時間。
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陳越濤也明白這點,他擔心的問,“小白,凶手不會真的要對學生動手吧?”
白瑜說,“雖然我覺得不會,但是以防萬一,燕隊已經找人部署安排學生們的安保工作了。”
“那他為什麼要這麼說啊?”
“你知道黃道十二宮殺手嗎?”白瑜和他解釋,“他是上個世紀六十年代最有名的連環殺人犯之一,也是和警方有過心理戰互動最多的凶手,在他犯案的後期,也曾經威脅警方要對孩子動手,不過後來有心理學家分析,那應該是他的衰落期。”
“什麼意思?”這個大名鼎鼎的殺手陳越濤當然聽說過,當初他在公安大學上學的時候,老師還具體講過這個案子,不過他們那時候並沒有分析得這麼具體。
“那時候,十二宮殺手生病了,處在抑鬱的狀態中,還在一次犯案中被警/察攆得東奔西跑,差一點就被他們抓住,他心底其實是有點不安的,但卻不願意承認這點。不過這種不安並不會因為他的不承認就消失,相反一直存在他的心底,為了證明自己比警/察更強大,更有力量,所以十二宮殺手選擇威脅警/察自己要對孩子下手,當然,這實際上這不過是一種虛張聲勢,想要操控廣大群眾的情緒而已。”
“這次食人案的凶手也一樣。你看他寫的信,多次提到‘我比你們更聰明’,說明了他認為自己是獨一無二,他的心理很矛盾,即自卑於自己的殺人渴望,又自負的認為自己與眾不同,這兩種情緒在他心底反複交鋒,讓他時時刻刻都不得安寧。這就是為什麼當人們認為他是個社會底層人士,可能從小到大一直被人欺負時候,他會生氣憤怒,因為在他心底自己是個優秀高貴的人,與徐凱、楊興他們截然不同,而雜誌社的出手幹涉,讓他知道事態的發展並不會如他所願,便忍不住做出黃道十二宮殺手一樣威脅,但是實施這種犯罪風險太大,我不覺得他真的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