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很快檢查了張揚的行車記錄, 發現他在來之前,曾前往一處自家的別墅取東西, 初步斷定張揚是把作案工具、衣物和殺人凶器藏在自己某個住所裏麵。如果特案組在懷疑他作案之初就突擊搜查張揚的公寓和車輛,很可能在最後會無功而返。
燕佑青徹底鬆了口氣,“接下來, 就是怎麼讓這孫子開口認罪了。”
他弟燕佑澤剛開始還興奮的接受眾人的表揚,大家都說他把一個討人厭的欺霸者演繹的淋漓盡致, 讓人忍不住覺得如果張揚真的是凶手,肯定第一個想處理掉的燕佑澤而不是胡玲, 他正很不好意思的表示大家都過獎了,結果回頭過來就聽見他哥這句話, 驚訝的張大了嘴。
燕佑青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
燕佑澤連忙低頭,“哈哈,沒什麼……”幻想破滅, 他哥居然也會罵人‘這孫子’,這是有多討厭這個模仿犯凶手。
白瑜很複雜的看著對方被送上警車。
明明一個正常家庭出身的孩子,是怎麼走上這樣一條路的呢?
如果說他哥變成這樣還能說是因為幼年不幸生活的影響, 可張揚卻是從小從蜜罐子長大的孩子, 他父親、母親以及後來的繼母, 也就是黃誌芳的母親都對他很好, 僅僅因為他不合群、被人排斥,就想要這種方法報複社會嗎?
後來張揚表示,繼母懷/孕後, 生下來的孩子讓他覺得自己和哥哥與這個家庭格格不入。人家是一家三口,他和哥哥隻是個外來者,再加上他木訥不愛言語,張父是個大男人對兒子又多有忽略,張揚越來越覺得自己被這個家庭排斥。
唯一讓他感到慰藉的,就是做什麼都很出色的哥哥。
哥哥被捕以後,留下了一本日記本,裏麵詳細描述了自己的作案想法。他多次用‘征服’、‘控製’和‘掌握’這些詞語形容自己的感受,讓年幼的張揚內心忍不住浮現了一絲幻想。
更多的幻想成分則來自外國的色/忄青雜誌。
張揚對捆/綁、束/縛、折磨之類的東西很感興趣,經常在外網上麵購買閱讀這之類的圖片,他有好幾十本花花公子的雜誌,就藏在床鋪底下,除去平日上課的時間,他的愛好就是看這些書籍。
到後來,他高中輟學,他父親第一次忍不住對他動手,差一點沒把他打死,張揚那時候已經很無所謂了,輟學之後他更放縱了,成日成日的把自己鎖在家裏不出門,然後在網上寫些要發泄的話。
這些都為他後來的犯罪做了鋪墊。
當然,路都是自己走的,他經曆的痛苦不少人也經曆過,但也沒見他們報複社會,隻能說張揚這個人從骨子裏就是自私自利,沒有一點同理心,所以才會用傷害別人來滿足自己。
抓了人,白瑜感覺像是得到解脫一般,整個人煥然一新。
燕佑青原本一直很擔心張揚是衝著白瑜來的,一直叫人暗地裏保護白瑜,不讓他一個人獨處,但後來發現張揚並不認識白瑜,也不知道他就是讓自己哥哥落網的人,這才放心下來。
白瑜參加了對張揚的提審,知道了他所有心路過程。
在殺高玉蘭之前,張揚也有過猶豫和害怕,但是當他抓/住高玉蘭後,那陣害怕很快就變成了快樂。
虐/待她,毆打她,讓張揚體會到從未有過的權利,聽著女孩奄奄一息的咽唔聲,他居然感到自己是那麼的強大。
白瑜問完話後,歎氣的讓張揚簽字。
張揚比黃誌芳慫多了,全程都很配合警方的提問,說起來他不能算是嚴格的連環殺手,因為他隻殺了一個人,而且,他的心理素質比那些連環殺手差多了。
塵埃落定。
特案組又立了一功,燕佑青順勢請了幾天的假,說要和愛人回去見家長。
聽到這個消息的蔡振翔驚呆了,“佑青,你談戀愛了。”
燕佑青不動聲色的秀了個恩愛,“嗯,半年前剛確定了關係……”
蔡振翔頓時覺得感慨,沒想到他們警局的高嶺之花也有這樣一天,“恭喜啊,對方是什麼樣的姑娘,可以把你這小子給收了,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啊。”
燕佑青挑了下眉,“蔡局你先別喝水,怕說了你太驚訝。”
蔡振翔忍不住笑道,“有什麼好驚訝的,莫非還是我認識的人?你說吧,我接受得了,我們局裏哪個丫頭這麼有福氣?”
燕佑青說,“其實就是小白。”
蔡振翔猛地咳嗽起來。
他放下杯子,頭疼的道,“佑青,你這可厲害了……”如果沒記錯,燕佑青剛剛說要回去見家長?不知道燕老爺子看見燕佑青帶了個男孫媳婦回去會是什麼態度。
燕佑青露出一個難得的微笑,“蔡局,這事我可就和你一個人說了,以後等我們辦酒席,一定請你去當主持,不過小白那邊,還請你多擔待,別和他說這事,免得嚇著他。”
蔡振翔一想到是自己牽線讓這兩人認識,心裏就一陣後悔,這不止拐了燕老爺子的孫子,王春雷的關門弟子也給他禍害了,他無語的說,“現在是誰嚇誰啊?你快把我嚇死了好不好?行了,你快走吧,別在我眼前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