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我高興、我愛,你管得著嗎?包養我的人都沒你這麼羅唆。」超級管家婆。
像是和他唱反調,她將刀叉丟向一旁,用手抓起食物,一邊舔吮指頭,一邊發出吸牙齒縫隙的聲響,舉止粗野放肆,毫不在意旁人異樣的眼光。
接著她還把吮完龍蝦肉的殼往後丟,吃剩的殘渣拋到桌子底下,狼吞虎咽地沾了一臉醬汁,極盡醜態挑戰他的忍耐度。
反正這家店她不會再來第二次,丟臉有什麼關係,隻要他以後別像背後靈似的跟著她,叫她跳火圈都成。
「你被人包養?」他的語氣很輕柔,甚至溫和地笑拿起餐巾紙替她拭嘴。
她卻嚇得背貼上椅背,離他起碼有三寸,堅持不讓他碰到。
「喂,我和你沒什麼仇吧?不用以欲除之而後快的眼神瞪我,你慢慢用不必急著離開,我的金主會付帳。」現在的瘋子越來越多了。
胡翩翩體內的動物本能嗅到危險的氣息,腦子傳遞出的訊息是趕快逃,以狼族的壽命而言,她隻是隻小幼狼,任何比狐狸大一點的肉食性動物都是她的天敵。
所以不逃不行,她可不想被生吞活剝。
可惜她的動作不夠靈敏,才一起身,一股拉力便加諸在她右手腕,站起的身子又跌回原位,一隻強而有力的手將她強行扣留。
「在沒解釋清楚前不許走。」他的表情沉穩近乎冷漠,叫人不寒而栗。
「解釋什麼?」沒頭沒腦誰聽得懂。
他沒有動怒,卻讓她有想逃的衝動。「解釋你被人包養一事。」
「喔!那件事呀!」她用「幹卿何事」的眼神看他,然後沒有下文。
「對,那件事。」他雙手交疊像審判官,等著她老老實實的招供。
他一定吃飽了沒事做才這麼愛管閑事。「標準值先生,你最近去看過醫生了沒?」
「我有名有姓,麻煩你叫我名字。」標準值先生聽來像是種侮辱。
她笑得好乾脆,半眯起眼。「抱歉,我又忘了你的名字,對我的生命不具任何意義的人一向不值得我記憶。」
「竇輕涯,我相信這個名字會在你的世界占有一席之地。」他不厭其煩的說著自己的名字,食指在她腕間輕劃過。
霎時他腦中出現一道明確的指令,他要得到她,不計任何代價。
不會吧,他想纏她到幾時?「竇燕山先生,你不覺得自己很霸道嗎?」
眼露興味的竇輕涯朝她一睇。「你記憶力挺好的,我剛說過的話記得很牢嘛。」
征服她是一個高難度的挑戰,足以激蕩他的腦力。
她撇撇嘴地瞪著覆在手背上的巨掌。「被你抓到語病又怎樣,我對討厭的人一向是轉身即忘。」
「你很直率,但也容易得罪人。」以她衝動的性格,在社會生存對她將是一大考驗。
「拜托,不要對我說教,我對人性的了解絕對不會比你少。」她翻白眼地表示受不了。
不管在學校還是其他地方,她一直是受歡迎的好學生、好同學、好朋友,沒人會說她一句不是,她的好脾氣是有目共睹的。
隻是他的糾纏不清著實惹惱她,令她想扯發尖叫地顯露本性,前腳一撲撕裂他的咽喉。
哪有人這麼不識相,看到她避之唯恐不及的臭臉還硬要靠過來,打死不退的蟑螂精神讓人厭惡,她隻想平靜的過完她的大學生涯。
「因為你是孤兒的緣故嗎?」一絲同病相憐的情緒在他心頭泛開。
他從小就在別人的嘲笑中長大,諸如雜種、私生子、沒有父親的野孩子等字眼他都咬牙承受,絕不露出半絲受辱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