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下去……連呼吸都一併奪去,心跳受他掌控,完全失去自製。
失去控製的,豈止是她
他,沒能置身事外。
唇舌廝磨,濡沫相交,她嫩甜的唇輾吮在他嘴裡,不可思議的軟,像一壇酒,飲了迷醉,飲了……教他兩鬢的鱗爭先浮現,一片翠青玉澤。
她在他唇間淺吟,熱氣全竄襲到脖子以上,手與腳發著軟,而腦袋,因為那股火熱,沸騰得無法思考……
若非時地不宜,這一吻,不會結束得如此之快,僅會是開端。
兩額相抵,她的額溫好高,看來……是不泠了。
她被吻紅了雙唇,眸光迷離,像煙嵐彌漫的湖水,臉上一片熱辣辣的火燙,快要燃燒起來。
眯著眼,看見他的龍鱗,她忍不住掀唇,伸手輕刮。
她亦是龍,知道哪幾外的鱗最不喜人碰,她偏刻意挑那幾年構撓,撓出他一眸子的火。
還以為霸下是水,平平靜靜,鮮少生波,原來他這隻龍子,也不是乖東西,也是會煮沸的。
「……現在這般的你,也繪下來,我要。」充滿情[yù]的他,神色有些肅厲,眉宇間少掉溫各,多了獰俊,好罕見,她想留下紀念。
「以後,你有機會日日瞧見。」他保證,低嗓比平時更沉,潛藏著壓抑,頰上的鱗尚未捺下,還有幾片若隱若現。
聽懂他的隱喻,她怎可能不酡顏、不耳赤
霸下喟歎,手指撫過她的粉腮流連不去。
「真想親眼看見你臉紅的模樣,一定很美……」此時看,不過是濃了點的灰,說不惋惜是騙人的。
無雙聽著,閉起眸,濃長的羽睫輕輕顫動。
會的,會看見的。
我不會讓你的世界,隻有灰暗。
我要你那雙眼,重見七彩斑斕。
甜蜜偎外的時辰,總是飛快,霸下允她的繪像才畫了三張,他就被水鏡召了回城,說是城內出事,攸關九龍大,鏡裡說不清楚,他隻得向她苦笑,將她送回粥攤,便匆匆而歸。
無雙目送他走,良久才低首看著手上繪像。
紙間,兩人的麵容栩栩如生,墨繪是他的強項,倒是色彩,何處染紅、何處添綠,則由她指點,畫了一半,他的部分已上了色,她還沒有。
她仔細卷妥繪紙,小心收藏,特地找了個匣子裝著,寶貝至極。
「也該要去辦正事了。」
她眸光一凜,不拖延時間,轉身出房,遇上金鱺銀鱺,隻淡淡說要出去,便牽了隻小鯊,一躍而上,小鯊隨即馳上海空。
她的目的地隻有一個,本不願再踏上的——圖江城。
為了霸下,她仍是回來了。
解鈴還須係鈴人,那杯骯髒茶水,由誰手中端來,便去找誰問個明白!
未前去向她爹親請安,也不與任何人攀談,風塵僕僕歸來的無雙,臉上隻有趕路未歇的疲意。
眾人見她雙腿痊癒,行步穩健,皆顯驚訝,再見她行進方向,又是加倍錯愕——她直挺挺地走向了三側妃……不,是前側妃的偏僻小園子。
二房與三房向來水火不容,從不交好,無雙一踏入城,卻往那方向去,豈不教人一頭霧水。
無雙不理會閒言碎語,隨人去說,有幾名奴僕悄悄尾隨身後,也被她冷冷回眸,瞪了止步。
小徑間海草叢生,灰色的岩階布上濃綠的藻,廊壁爬滿小螺,足見人煙罕至。
曾受寵一時的三娘,爭了一輩子、鬥了一輩子,最後也隻換來一室冷清,以及數不清的孤寂日子。
圖江龍王能專寵她,自然也會再專寵另一名更嬌、更媚、更年輕的受妾,鮮頭一過,以往承諾了什麼、獨賞了什麼……也都不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