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
「這句話的教訓,我太清楚了……」
清楚到光是回想都會令她驚懼不已,那次的教訓,代價幾乎是他的一條命。
「那不隻是護師的致命傷,更是弱點。」
梳順著他的發,像在摸觸著她最珍視的寶物。
「項陽說的對,你……是我的弱點,隻要一扯上你,我便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那個想
向你撒嬌的小粉娃,還是那個該保護你的梅護師,隻要一有遲疑,我犯錯的可能性就變
大……」指尖探人他的髮根,尋找那處隱藏在濃密黑髮底下,曾經害他近乎沒命的傷疤
。
她的疤痕在臉頰,而他的疤痕卻在頭部。
那處傷口已隨著歲月流逝而摸不著痕跡,隻能憑記憶搜索著當時的位置,她卻仍能
精確歇指在那處曾汩血不止的部分。
那處因她的失誤及衝動而存在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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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壽客君子菊選宴當天,天消氣爽。屬於秋的蕭條隻有在偶爾吹來的清風裡嗅得出味
道。
小粉娃打扮得輕便靈巧,暗赤色的武衫襦褲包裹在軟圓身軀上,沒有半點累贅感,
瞧來真有幾分利落的護師架式。
她跟隨其他幾名捧著紅菊盆栽的奴僕一塊來到馬車旁,等待主子一聲令下後起程,
在大夥小心翼翼擱放菊盆時,大男孩也一邊同管事商討正事,一邊步出府門。小粉娃謹
守「有旁人在場,他是主子」的認知,隻敢朝他咧了個笑,不敢放肆地奔向他。
大男孩遠遠瞧著她的笑,也回了個頷首予她,仍不忘交代最後一句:「好,就讓人
紮個兩丈高的菊樓送去,這事就全勞煩你處理。」
「三當家,這是我的本分,沒什麼勞不勞煩。」梅莊管事忙揖身。
「那你去忙你的吧。」
「三當家一路上小心。」
「知道。」
兩人分道揚鑣,梅莊管事往府裡走,大男孩朝府外來,淡掃眾人安置紅菊盆栽,腳
下步伐沒遲疑地走近她。
「你穿這麼少,不冷嗎?」她一身輕簡,連他看了都覺得有些冷。
「不冷不冷,這樣活動方便。」她簡簡單單耍了一套拳,彰顯著衣服輕便有助於她
的功夫發揮。
「秋風清冷,披上。」他解下`身上薄裘,遞給她。
她搖手拒絕,忙將薄裘又推回他懷裡。「小遲哥,不用了,爹老說我壯得像頭牛,
倒是你,你才該多披件鶴氅禦寒哩。」瞧他高高瘦瘦的沒長幾兩肉,她還真怕一陣稍強
的風都會把他給吹跑呢。
「三當家,該起程了,都安排妥當了。」
「嗯。」他總是溫文地回應每個梅莊奴僕,待奴僕轉身退下,他堅持地將薄裘交給
她。「現在不穿無妨,等會兒要是在馬背上覺得冷,就披著吧。」
說完,不給她機會回嘴,他與身後幾名奴僕一同上了馬車。
小粉娃隻能擁著那件留有他體溫及菊香的裘衣,臉上浮現好憨好傻的甜笑,她愣笑
了片刻才被旁邊催促上路的馬伕給喚回神智,吐吐粉舌,躍上駿馬,隨著馬車喀噠喀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