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著﹐其他梅莊人也叫苦連天﹐說梅二當家像極了被臟東西給沾上般失常﹐以
往愛笑愛逗人的個性大變。”小淨繼續忙著沖茶﹐嘴皮子也沒忘了動。“小姐﹐
你很好奇噢﹖”
“呃……沒有。”她慌忙搖手。
小淨不意外會得到月蓮華這個答案﹐因為她家小姐對梅舒懷的態度本來就若
即若離﹐連她和小潔都瞧不清自家主子心思裡轉了幾個彎﹐所以她沒起疑。
“小姐﹐茶。”
接過小淨捧上的香茗﹐月蓮華沒啜飲﹐隻是注視著茶杯中自己的倒影﹐一雙
眉眼全透著掩藏不住的好奇。
“不知道梅二當家今天會不會上桂園來同小姐鬥嘴﹖”小淨毫無心機地掩嘴
笑道﹕“若二當家來了﹐就可以看看他究竟是哪裡不同。”好期待噢。
“小淨﹐你想看﹖”
“當然想呀﹐梅莊裡傳得可精採哩﹐據說連梅大當家都對二當家沒轍﹐成天
繃著滿是殺氣的臉﹐可又不能對二當家做什麼﹐苦了其他梅莊的管事及小哩。
不過……”小淨頓了下來﹐替自己倒杯茶﹐小口小口地喝起來﹐順便捶捶自己奔
波了一段時間的酸腿。
“不過什麼﹖”月蓮華沒察覺自己的口吻有多麼心急。
小淨狐疑地瞧了月蓮華一眼﹐單純的腦袋又找不出什麼不對勁﹐隻好再道﹕
“也沒什麼﹐隻是有幾個待在梅莊比較久的老管事說﹐二當家怎麼像是變回了之
前。”她壓低聲音﹐畢競她們現在頂的是別人家的天﹐站的是別人家的地﹐說別
人是非也不好大聲嚷嚷。
變回了之前……
和你相像的梅舒懷定你所不認識的梅舒懷﹐也是我一直隱藏起來的梅舒懷─
─
他那時的口氣﹐總是帶著自嘲﹐好似他是逼不得已才變成今天這個又自信又
爾雅的梅舒懷﹐而先前的他﹐被自己塵封在心底深處。
我的虛偽比你更高竿。
“梅莊裡的人都好擔心噢。”
“沒關係﹐隻是短短三天罷了……”她記得﹐梅舒懷同她說過﹐隻有三天期
限。
“什麼﹖”小淨沒聽清楚月蓮華的低低喃語。
月蓮華搖頭﹐沒打算重復。
反正……晚上就可見到眾人所謂的梅舒懷了吧。
可惜﹐那一天晚上﹐梅舒懷沒來。
隔天早上﹐小淨想見梅舒懷反常的期待仍落了空﹐而月蓮華表麵不動聲色﹐
仍坐在桂樹下看書打發時間﹐兩名丫鬟也不好多言。
到了晚上﹐卻來了梅嬰姍。
沒有寒喧﹑沒有遲疑﹐梅姍一把就揪著月蓮華朝主屋走﹐快得連月蓮華左
右兩名丫鬟也來不及做出反應﹐隻能愣愣地看著自家小姐被人扯著跑。
“等……等等﹐你要拖我去哪﹖﹗”月蓮華掙不開練家子梅姍的手勁﹐隻
能跌跌撞撞﹑狼狽且吃力地追趕梅姍的快步。
“帳房﹗”梅嬰姍不改簡潔。
“去帳房做什麼﹖﹗”那種梅莊當家們才能去的禁地﹐與她何幹﹖
“見人。”
“見誰﹖﹗”
“梅舒懷。”
聽聞梅舒懷的名字﹐月蓮華緩了掙紮。“見他﹖見他做什麼﹖”
這些天來﹐他不曾來見她﹐為什麼要她一個姑娘家拉下矜持﹐拋頭露臉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