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你的唇好軟呢,大概是你渾身上下最柔軟的地方了,我先前用手去碰它時就覺得它摸起來好舒服,沒料到貼在唇上才感到細緻哩。」這是不是代表著品嚐遠比指尖的觸覺來得靈敏?
南烈頗不爽地撇撇唇,他的不爽來自於——他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什麼柔不柔軟?!他當然知道她的唇必是綿綿柔柔,含入口中的滋味必是蝕骨銷魂,但他不滿於蜻蜓點水般的觸碰,那壓根不足以填補他排山倒海的慾望!
所以南烈的不爽已經延續了兩天,直至今日一人一劍繼續踏上尋找山中吸血妖魔的旅途。
「不然下回讓伏翼再施一次法,然後這一回咱們不沐浴不吃飯,就來玩吃嘴巴這個遊戲,好不?」她自以為提出過人的建議,粉顏湊近他。
「好。」南烈還很無恥地同意了。
「所以不要再氣嘟嘟了噢。」她作勢拍拍他的腦袋。她不知道南烈的不開心是為何故,但隱約知道和吃嘴巴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兩人進到深山林間已經好些時辰,整個山頭的景致不是石就是樹,在她眼中看來全是一個樣。
「阿烈,這山裡有好多個山洞,咱們要走哪一個?」
方才她與南烈便途經四、五個洞穴,但南烈沒有半絲遲疑,過洞而不入,好似早已篤定那四、五個洞穴中絕對沒有他們所要尋找的妖魔,眼見他們來到第六個洞穴,南烈隻是瞄向黑邃深幽的洞口一眼,又繼續向山上峭岩爬去,她伏在他背上再度詢問。
「阿烈,咱們為什麼不直接進洞穴裡去探咧?」
「妳知道洞穴通往哪裡?裡頭有多深?岔路有幾條?裡頭有沒有熊狼虎豹?」南烈攀過峭岩,再前行,又是一處密林景色,雖有數條被人踏出的小徑,但南烈好似深知方向,在岔路口亦不曾流露遲疑及考慮。
「不知道呀。」她理所當然地晃著腦袋。
「那還進洞穴去探什麼?探死呀?」
「可是你光是在這山裡走呀走,每個洞穴都隻在洞口張望一會兒,你又怎麼知道洞穴通往哪裡?裡頭有多深?岔路有幾條?裡頭有沒有咱們要找的吸血妖魔咧?」
「我就是知道。」南烈輕笑,「味兒太淡了。」
「什麼味兒?」
南烈撥開一人高的草叢,「吸血妖魔該有的味兒。」沙沙聲響,驚動不少野兔奔竄,而他暫且停下腳步。
「你怎麼知道吸血妖魔該有什麼味兒?」
「吸血妖魔有的自然是血腥味。」蠢。
跨騎在他肩上的小劍魂陡然噤聲,隨即抽出百裏劍。「阿烈小心!有人!」
這小劍魂嗅不出血味,感覺倒也挺靈敏的。
「不是人,是魔。」南烈嘀咕,淺淺的笑音被湮沒在劍嘯聲中。
離兩人數步之遠的草叢發出腳步踐踏而過的跫音,葉稍相互摩攃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喊「殺」一般。
兩人嚴陣以待了好些時刻,那方草叢的晃動仍未歇止,小劍魂疑惑地望了望南烈,卻隻見南烈仍帶九分笑意,一分慵懶。
「打擾你用膳真不好意思,不過你的待客之道也差勁得可以。」南烈朝著草叢方向開口。
草叢的晃動停了下來。
「我可不記得我邀請過你來作客。」似男似女的嗓音自草叢裡傳來。
「不速之客亦為客。」
翠茵叢間緩緩有道身影打直,長髮流洩至腰間,甚至隱沒在荒草之中,背對著南烈的人影以極緩之速轉過身,鑲嵌在粉玉容顏上的烏瞳熠熠生輝,其中隱約能見血色,直挺的鼻樑下,赤紅的唇瓣上全是未乾涸的血跡,一顆顆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