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我等了你好久!”千翡那張被胭脂水粉點綴亮麗的臉蛋帶著濃重的撒嬌意味。
“久?恐怕你所謂的等,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吧。”他對她的耐心一清二楚。
“我可是為了回來見你,才將你交代我辦的事給提早處理完,誰知道回到水家莊又不見你人影,所以人家才這麼生氣。”花般的柔軟唇辦嘟得半天高。
水湅揚揚唇角,陡地開口:“去將門扉掩上。”
此話一出,千翡便心裏有底,知道水湅準備與她談正事了。她蓮步輕移,緩緩合上門扉,落了閂。
“這回的任務辦得如何?”水湅開口詢問。
千翡上龍泉寺燒香隻是個幌子,實際上是去為他處理些“小事”。
“你說呢?”千翡回他一個傲然豔笑,走回來往他腿上一坐。
“我交代的東西?”
“心急什麼?瞧,這不是替你帶回來了。”千翡自懷中掏出一卷牛皮紙遞到水湅眼前,邀功地笑道。
“很好。”水湅流覽著牛皮紙上的字跡,滿意極了。
“劍癡那老傢夥將這牛皮紙藏得可隱密了,費了我好大工夫才找著,沒想到他鎖放這牛皮紙之處還暗藏玄機呢。”
“喔?怎樣的玄機?”
“他以自個兒的十指為鑰,將牛皮紙放在房內|壁畫之後的暗門,那老傢夥到死還將兩手給握得好牢呢。”
“不過你仍是有方法開鎖。”
“當然,因為我一根一根地砍下他的手指,再一根一根地插進門上鎖孔。你說,我聰明不?”
“你這是在討賞?”水湅望著她那雙水燦星眸,也從其間看到毀了半張臉的自己,笑意加深。“是該賞,我就再教你一套劍法。”
“人家才不要劍法咧,要不,我以這套劍法,換你一個吻。”千翡纖細蔥白的指輕劃水湅唇辦,指尖好生眷戀地流連其上。
水湅張口咬住她的指,“你真沒出息,寧願要個無所助益的吻,也不要一套在危急時可以挽救性命的劍法?”
“你難道不明白,我甘願做這一切,就隻為了你一吻?”可他從不輕易吻她,就連纏綿繾綣的床第之間亦然。
“你為我心甘情願?難道你絲毫不怕我這張臉?這張惡鬼似的臉孔,不醜?”他指著那霸佔半邊臉的青龍烙痕。
“我若怕,就不會硬要待在你身邊。我看男人,是看他的權勢及力量,而不是外表皮相。”她向來誠實。
水湅喉間滾出輕笑,不知是欣喜抑或諷笑。
“我勸你還是換取劍法比較劃算噢。”
“我要一個吻。”千翡藕臂攀在他肩胛,堅決地湊上嬌豔欲滴的紅唇。
水湅嗤笑,“真蠢嗬。”
但他也讓她蠢得如願以償。
這一吻,來得快,去得更快,淺淡得連她的唇還來不及感受到溫暖,他的貼近便已遠離。
“你吻得好敷衍!”
“喔?我是不是聽到了埋怨聲?”水湅仍掛著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千翡咬著下唇,她早該知道這一個以生命危險換來的吻,絕對隻會是冰冷的,不會挾帶半絲熱情……
“凍,我在你心目中究竟算什麼?”她窩進他的胸坎,忍不住想知道。
這問題,是世間癡情兒女都想探索明白的。
他微微低首,黑白分明的眸凝望著她。
“你是我豢養的雌豹,美麗而聽話、優雅且乖巧,卻又迅猛得令獵物膽寒,隻要是交付予你的任務,我從不多加煩心。”他的手滑過她更勝牡丹的豔麗嬌顏,帶著誘哄的口吻,好似主人在給子寵物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