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水花。
“水湅--”秦隨雁被這股又急又強的水花濺得一身狼狽。
驀然,水湅忿恨難消地掉頭離開冷泉,隻有地上一股水痕殘跡隨著怒火跫音而去。
秦隨雁不明白水湅何以為了一把劍大發雷霆,他從不曾見水湅卸下笑臉,想不到……竟是這般激烈。
他歎口氣,先將沉浮在泉裏的千翡給撈起。
雖然他挺討厭這女人,但他不會因為自己的喜惡而放任一條生命流逝,他若不救千翡,她便會溺斃在這泉池之中--
況且,千翡若死,誰來承擔水湅難得一見的烈焰狂怒?不做第二人想,那個倒楣鬼非他秦隨雁莫屬,他可不會傻到放任千翡溺死,然後由無辜的他被炮火轟得滿頭包咧。
L L L
一切的苦心,全白費了。
他這輩子註定被這軀體給牢牢禁錮,永無翻身之日。
水湅自暗室回來後便將自己囚禁在房內,不吃不喝整整一天,急煞了一群水家僕役。無論門外送來多少他最愛的甜品甜湯,仍誘哄下了他開啟門扉。
水湅靜靜坐在最靠近湖水的窗櫺上,早晨時怒焰正熾的神情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卻是深淵般的沉寂,隻有收緊的雙拳仍洩漏出他的不甘。
不甘心,這教他怎麼甘心?!
那柄該死的劍應該是在他手中碎裂,由他一塊一塊地將它給分解殆盡,而不是在千翡那蠢女人手上化為烏有!
他盼了數十年,好不容易盼著了這等良機,卻因千翡取劍之際的分神而導致失敗--那女人,該死。
敲門聲再起,水湅恍若未聞。
“水湅,開門,是我。”
“我睡下了。”水湅睜眼說瞎話。
“既然睡下了,那現在坐在窗櫺上發呆的人又是誰?”
水湅回過頭,才發覺秦隨雁將門紙挖了個大洞,一雙活靈靈的眸沖著他眨了眨。
“我心煩,沒心思招呼你,有事明天再說。”水湅隨口拋下這句話,繼續沉浸在孤月的照耀下。
“心煩讓我陪你聊聊,省得你想不開地投湖自殺。”見水湅沒有開門之意,秦隨雁乾脆自懷裏摸出一把匕首,自個兒挑開門閂,大刺地跨進他房門。
水湅撇撇嘴角,算是給秦隨雁一個回應。
“還在為早上的事生氣?算了啦,不過是把古劍,要不,我重金替你收購比三國更早之前的劍,你想要哪一柄儘管說,我自會盡力將它弄來。”他這大總管可是寵自家任性的莊主寵得緊。
“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青冥。”
“我知道你又在要脾氣,你我都親眼見到,那柄劍變成一攤水,全攪和在冷泉裏了。你對它又何必死心塌地?”
水湅先是一陣無聲,久久才道:“隻有青冥劍能解開封印。”
“封印?你是說封住傳言中蓄龍湖底那隻蛟龍的封印?”
水湅點頭。
“你取劍,真是為瞭解開封印?!”秦隨雁的聲音揚高八度。
腦袋瓜再度點動。
“這麼說來,蛟龍之說……是真的。”秦隨雁一瞧見水湅頷首證實他的問句,微怔之後,換來更多的不解。“那你解開封印做什麼?你想放那條蛟龍出來擾亂整個城鎮……不,是整個中原嗎?!別告訴我,你想藉那蛟龍之力,幹下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水湅挑眉,嘴唇又浮現笑意--與以往如出一轍的虛假笑意。“這主意聽起來不錯,可惜已經沒有實現之日。因為青冥劍,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