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莊主,我說了算。”這種時候水湅才會端出莊主的架子,隻為逃避某些麻煩事。
大總管與莊主之爭,永遠都是莊主更勝一籌。
“再多喝兩口。”秦隨雁一改原先的兇狠,放軟了聲音,給足水湅這莊主麵子。
“一口也不要。”他得寸進尺得很。
“相信我,你自己多喝幾口才是最好的選擇,否則……”秦隨雁咧嘴一笑,“被一大群奴僕架住強灌的滋味不會比較好受。”
比地位,他秦隨雁是不及水湅來得高,但論人緣,水湅隻能追在他後頭喘,讓他想想……恐怕隻要探個頭,嚷嚷聲“誰要來灌莊主喝湯”,八成水家莊的奴僕便蜂擁而上,有仇報仇,沒仇練身體。
“又威脅我?”
“為了你好,我隻好這麼做。”
“那另外一桶咧?”水湅指著桌上那桶與他懷中同等大小的熱薑汁。
“給小白癡喝的。”小倆口有雅興一塊鴛鴦戲水,就得同樣有本事一塊當對“灌湯鴛鴦”。
“噢--那待會兒可有好戲看羅。”水湅幸災樂禍。
“你先將自己的這出好戲給演完。”秦隨雁言下之意就是要他先灌完薑湯。
“好好好。”他拎起調羹,小口小口地舀起熱湯,吹涼再入嘴。
癡兒聽得迷糊,卻隱約知道如果外頭兩個男人知道她醒了,絕對不容許她太好過,嗚……
她動也不敢動,繼續裝睡。
帷帳外又傳來閒聊的聲音,由秦隨雁起頭。
“水湅,婚事也該辦一辦了吧?”
“什麼婚事,你和淨淨嗎?秦大總管難耐深閨孤寂,思春啦?”
“誰在說我?!是你和小白癡!”秦隨雁臉上一陣紅一陣青。
“咦?當初秦大總管您不是千叮嚀萬囑咐,堅決反對我迎娶她進水家大門,言猶在耳,你自個兒就自打嘴巴啦?”
“那個‘她’是指千翡。”
“千翡和癡兒,一樣。”肩一聳,擺明挑釁。
“一樣?若真一樣,你待她的態度會有這般明顯的差別?少唬弄我,方才大夫診脈時,你也在場,別想裝傻。小白癡肚裏的種是誰的,你我心知肚明。”
都妊娠月餘了,這段時間小白癡隻接觸過兩個人,一是淨淨,一是水湅,誰是孩子的爹,毋庸置疑。
“是我的。”男子漢敢作敢當。
“很好,那胎兒是水家莊未來的主子,咱們可不能怠慢他,更不能害他受人指指點點,趁著小白癡肚子還沒大,趕緊迎她過門。接著就是滿月酒、抓周--等他長大成人,再由我親自教導他水家莊莊主應盡之責,然後我就可以卸下重責去養老,享受悠閒幸福的美滿晚年……”秦隨雁越想越樂,到後來幾乎沉淪在自己編織的完美遠景裏。
他原以為自己會肩負著水家莊的重責,直至老死,說不定待他魂歸西天,還得半夜點著鬼火回來替水家莊看帳咧!
現在有個小主子在她肚裏孕育,他可憐悲慘的未來極有扭轉的可能!
他絕對不會再養出第二個“水湅”!
水湅見他如此高興,也就沒出言打擊秦隨雁的幻想。
“你不反對吧?”秦隨雁轟然回頭,一臉戒慎,換來水湅含笑點頭。
“我不反對。”
“那好,我現下立刻著手去辦場隆重婚禮,水家莊頭一回辦喜事,馬虎不得,還有那些賓客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