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既沒有虧待我,又怎會讓我產生滅天的念頭?既無此念,自然不會也不
想累死自己。”他說著螭兒想聽的話,長睫開啟微縫,仰視著垂頸凝望他的銀眸,
“螭兒,你會這樣問,表示有不識相的傢夥找上了你。是那天我被纏在天庭時發
生的事吧?”
什麼事都瞞不過焚羲,或者是她太沒有問話的技巧。
螭兒彎下`身,貼在焚羲的頰邊。
“他們說,你會,而我怕。”
“怕我會像他們說的去滅天?”嗬嗬,太瞧得起他的惰性了。
“我怕……你,與他們為敵。”
“傻螭兒,該怕的人不是你,是他們。”焚羲幾許揶揄,指尖挑起她一綹細
發,調皮地在她小巧鼻尖前搔癢。
螭兒挺直身軀,避開了他對她鼻頭的惡意挑逗。
她相信焚羲並不想滅天,但那把蝕心之劍呢?是它在焚羲及眾仙佛之間埋下
懷疑的猜忌因數,甚至讓焚羲背負著神魂俱滅的危機。
如此駭人的蝕心劍,為什麼會沉睡在焚羲體內?
“焚羲,你不要辟邪劍,好嗎?”
螭兒傻裏傻氣的要求讓焚羲先是一怔,爾後放聲朗笑。
“螭兒呀癡兒,是我聽錯了,還是你在同我開玩笑?”黑眸完全睜開,映襯
在蒼藍的天、柔白的雲際間那張小巧臉蛋,正以萬分不解的目光回視著他。
焚羲撐起身子,離開了她的溫香暖玉,鷙狂又慵懶的臉孔與她四目相交,近
在咫尺。
“我想……隻要你沒有了劍,他們就、就不會再來擾你……”她咬著下唇。
那日天庭尊者說他們隻希望能封住辟邪劍,以及淨化焚羲體內積蘊的邪氛,
絕不會傷害他一根寒毛,況且上天有好生之德,誅滅同為神隻的焚羲是他們不願
做的事。
“不會來擾我?失了辟邪劍,他們才會傾巢而出地騷擾我,隻為一勞永逸地
剷除我這個滅天邪神,他們等著盼著就是這一刻。”焚羲唇角一撇,冷冷的,神
情轉變不大,但他的右掌醞釀出陣陣火紅,像日前辟邪劍出鞘前的徵兆。
“他們不會,這種念頭,沒有!”她一急,話又說不清了。
焚義嘲諷道:“你說他們不會,我信,但我說我不會滅天,他們信嗎?”
“焚……”
長指壓點在她微啟的檀口問。
“好螭兒,別再說任何傻話,尤其是與那群自以為善心的神佛相關的話,一
個字都別提,我會不高興。”
輕輕柔柔卻不帶任何笑意的威喝讓螭兒乖乖閉上嘴。
她早該知道天庭尊者委託予她的任務是何其艱難……
但她不能眼睜睜見焚羲一步步被辟邪劍牽引,邁向烈焰焚身的險境!
所以她不得不說,不得不無視他眸間風雨欲來的怒濤。
“焚羲,隻要棄了辟邪劍,他們會信你,會信的!到時,我陪著你,沒、沒
有人會說你滅天,沒有了劍,也證明了你、你的心意,眾仙會懂--”
話語末竟,焚羲掌風急甩而至,一道拍摑在她麵頰的法力讓她瞬間失了人形,
光輝散盡,僅剩恢復螭獸原形的她及散亂一地的衣裙。
當她聽到自己的聲音變回嘶嘶獸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