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滿足地“呀”了聲,肚裡的火氣才稍稍減少一迪。
尹夜替自己重新拿酒杯,“你也知道姓範的又來了?”又來纏著藍冬青了。
“我有眼睛看呀,真是的,像條吸血蛭一樣,要不是看在人多,我真想幹脆沖去扁他一頓!”孟虎扳扳指骨。
“奇怪了,人家是纏冬青又不纏你,你有什麼資格扁人?”再說,不打女人是孟虎的原則,對範悠悠開扁不符合孟虎的做人處事。
“纏冬青?誰說的,明明是纏我好不好!”孟虎大吼大叫。
“我還不知道她也去纏著你。”藍冬青以為範悠悠隻茶毒他,什麼時候她和孟虎也有一腿?
“你們兩個是發什麼蠢病?誰不知道姓範的來場子隻找我麻煩?!”孟虎指著場外,“範克謙自從抽鬼牌輸給我之後,三不五時就來場子裡鬧,根本就是輸不起的混蛋!”
說什麼輸牌傷了他高傲的自尊,他非得贏回來,否則絕不罷休。媽的哩,當他孟虎很閒都沒其他事要忙,還是當他孟虎是哪家酒店的牛郎,他一來就點名要他陪賭?!
明明從抽鬼牌那次之後,他就沒再賭贏範克謙那個賭鬼老千,他為什麼還陰魂不散不放過他呀呀呀呀……
“原來你在說範克謙。”藍冬青恍然大悟,心裡方才還隱約為孟虎和範悠悠有一腿感到不太舒服——不舒服什麼他也不知道,可能是擔心孟虎也遭遇到他現在被糾纏奴役的窘境,又可能是擔心孟虎是有婦之夫,她和孟虎能有個屁結局,更可能……嘖,他也說不上來的可能——全化為烏有,大籲口氣。
範克謙恰巧就是範悠悠的大哥,親大哥,兩兄妹同樣都有一張撲克臉,冷冰冰不愛笑。
“不然你們以為我在說誰?”孟虎丈二金剛摸不著半點頭緒。
此範非彼範,但都是麻煩人的“範”。
第二章
範悠悠沒炸掉他的廚房,也沒弄斷他的水龍頭,他的家安然無恙。
藍冬青回家,以為等著他的應該是著火的廚房或是淹大水的客廳,所以當他安安穩穩打開大門,抽抽鼻翼,沒有燒焦味,心裡懸著的大石總算放下。
客廳裡的電視開著,窩在沙發上的範悠悠睡得好熟,即便他回來的聲音也沒驚動到她。她深埋在純白色絨毛抱枕裡,長發潑墨似地披散開來,垂覆在臉上的睫毛又濃又翹——據說睫毛越長的人脾氣越凶,這一點在她身上得到實證。
藍冬青瞟見垃圾桶裡有微波義大利麵的盒子,確定她晚餐有吃,他走近冰箱想拿礦泉水喝,飯廳的桌上蓋著東西,他直覺去翻,是一盤冷掉的義大利麵,海鮮口味,但他記得剛剛在垃圾筒瞄見的是番茄肉醬的包裝,他折回客廳,做出連自己都想笑的舉止——翻垃圾桶。
一盒番茄肉醬義大利麵,一盒海鮮奶油義大利麵,他當然不會認為食量小的她需要一餐吃兩盤。
這是在……替他留菜的意思嗎?
藍冬青唇角飛揚,難得覺得她有可愛的一麵。
他坐下來將海鮮奶油義大利麵吃光,奶油冷掉的味道有些膩人,但還不難吃,吃完麵,把盤子洗幹淨,拭淨手,他從冰箱拿出冰塊敲成碎冰,套進塑膠袋,打結,再拿手帕包住塑膠袋,回到客廳,將它放在範悠悠的臉頰上。
她被冰意凍醒,幾乎是彈坐起來,藍冬青早就料到她的反應,左手按在她肩膀,輕聲道:“是我。冰敷,你忘了吧。”
“嗯……”她是忘了。
“隻剩這張臉還能騙騙男人,應該好好保護。”藍冬青笑她,也是實話實說,她的五官精致,像最完美的娃娃,很難挑出缺點。
“什麼叫隻剩這張臉?”她瞪他,這個男人一點都不奉承她,和她交往過的男人完全不同,那些男人哪個不將她捧在手掌心,對她說出很多很多騙人的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