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1 / 2)

強擄了去,最後官府也隻能因罪證不足而釋放了她。

白衣女子緩緩抬起眸子,仍是清冷淡然。

「那個名字,隻容許一個人喚。而通常,人們稱我為——」粉薄的唇畔揚起不帶任何笑意的弧形,啟口︰「閻王門,白無常。」

「什麼?!你是閻王門白無常?!」龍步雲幾乎是震驚,隻見白無常身子一偏,縴細的身軀之後,是雙諷視的綠眸冷瞳及低低淺淺的沉笑。

雖隻有一麵之緣,但龍步雲瞬間了然這名綠眸男人的身分。

閻王門當家主事,閻羅!

「娃娃,後退!」他反射地將娃娃推到自己背後,先護住她的安全才迎上閻羅那雙冰火交融的鷹眸。

閻羅右臂一抖,利劍上手,耀耀的銀芒反照在他臉龐,襯得他的眸子更顯青翠。獰笑一聲,劍勢襲向龍步雲,又狠又快,既辣也絕。

龍步雲隻來得及伸指挾持凜冽劍身,但仍阻止不了貫徹在劍身那股源源不絕的驚人內力將劍身送進他的肩胛。

鮮血染濕了深藍衣料,隻讓藍衫顏色逐漸加深而不見赤血。

「這一劍,回敬你對我閻王門魑魅魍魎的種種『照顧』。」閻羅扯出淺笑,俊逸的輪廓更添邪氣,執劍的手沒有半絲鬆懈。

閻羅口中的照顧,便是魑魅魍魎入獄時所受的嚴刑拷打,雖然並非出自於龍步雲所授意,但這筆帳仍然掛在龍步雲頭上。

娃娃驚聲尖叫,為那把深深埋在龍步雲皮肉之間的利刃。

薄利的劍柄微挑,甫脫離龍步雲的身體,拇指大的傷口便激出細泉般的血水。閻羅臉上嗜血的快意浮現,在娃娃尖叫聲未止之際,右手腕在收回薄劍的同時仍在龍步雲咽喉半寸之距劃出一道致命劍芒,削斷龍步雲懸垂胸際的鬢發,也在他頸前破開一道淺顯見血的傷口。

「這一劍,是替那愛哭的小丫頭砍的,懲你棄她不顧,也是賞她逗笑了閻王門白無常的謝禮。」閻羅甩去劍上腥紅,唇角仍是笑得冰冷,隻有在最後一句話凝望身旁的白無常時,綠眸間的暴戾之氣褪去,但僅僅一瞬,視線再回到龍步雲臉上時,眸仍冷冽。

「我會再度拆了你閻王門。」龍步雲毫不畏懼。

「隨時候教。」閻羅左手執起酒杯,笑意未明地朝他一敬。

龍步雲雖帶著劍傷,仍麵不改色地取過一隻酒杯。

「敬誓不兩立。」閻羅仰首飲盡。

「敬唯一一次的把酒言歡。」龍步雲也道。

目送著可敬又可怕的對手瀟灑離場,龍步雲知道,或許與閻王門的針鋒相對終無結束之日,他雖小勝一回,但今日一見閻羅小試牛刀,卻已再明白不過——憑他單獨之力絕不可能勝過閻羅。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真被我娘給說中了。」龍步雲自嘲地搖頭。

低下眼,瞧見娃娃正努力壓按著他的傷口止血,他血流的速度恐怕不及她眼眶滑落的淚水。

「不礙事,隻是肩膀罷了。」受傷的人還得安慰沒受傷的人。「等會兒敷些傷藥便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