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過世﹐我曾想向老爺稟明真相﹐但正逢二夫人的第四胎流產﹐導致無法再懷胎﹐
老爺將一切希望都放在琅琊身上……」
「所以騎虎難下﹖」
「嗯。」
「該死﹗」風裳衣低咒。
「琅琊要我轉告你──她從不曾戲弄過你。」
「就這樣﹖」
「就這樣。」在門外的晴姨點點頭﹐自動將宇文琅琊後頭精採絕倫的罵人字
匯給省略。「裳衣﹐去找她吧﹗她身上及心上的傷口都未痊愈……況且我看得出
來琅琊很希望你能釋懷﹐她在等你救贖她。」
內室沒有任何聲響。
「裳衣﹖」晴姨推開門扉﹐房裡隻剩下狂風中不斷翻動的書冊及──透著冷
風的敞開窗子。
「琅琊剛走。」
風裳衣閃電般奔進龍步雲府邸﹐一句話也來不及說﹐龍步雲已經合作地給予
他想要的答覆。
「剛走﹖有沒有說上哪﹖」風裳衣急急追問。
「踏劍山莊──」
回答的餘音仍溺溺繚繞﹐風裳衣已經沖出府邸大門。
水u失笑﹐「風裳衣知道踏劍山莊在哪裡嗎﹖」
龍步雲聳肩﹐他現在的心◎
「喂﹐小兄弟﹐你二師兄回踏劍山莊時有沒有說些什麼﹖」最容易打發漫長
等待時間的方式叫嗑瓜子聊天﹐雖然眼下沒有瓜子﹐天還是可以聊的。
「說什麼﹖」小師弟反問。
「說什麼都好呀﹗還是她有反常的舉動﹐例如臉上掛滿淚水……」唔﹐一想
到這個可能性﹐風裳衣的心仿佛被鞭子狠抽一頓。
小師弟一愣﹐隨即嗤笑道﹕「你說我那二師兄宇文琅琊﹖別逗了﹗與他同門
十幾年﹐隻看見他將別人打得痛哭流涕﹐可不曾見過他掉半滴淚水。不過真要問
起二師兄的反常……」他偏頭想了想﹐又道﹕「他回山莊時腰上的傷口迸裂﹐但
也沒多說什麼﹐隻有一句「我累了」﹐臉上神情倒是真的疲憊。接下來幾天也很
少聽他開口﹐時常坐在後山瀑布邊發呆﹐偶爾突然發笑。」
「笑﹖」
「是呀﹐笑到把頭都給埋進水裡呢﹐滿頭滿臉的水。」
這哪是在笑﹖﹗宇文弟弟分明是在哭﹗藉由冷水來掩飾她的眼淚﹗
宇文弟弟在麵對他令人畏懼的異能時﹐隻輕輕地給了他一句「都過去了」﹐
而他呢﹖他卻還給她「難堪」兩宇以及──
我累了……
她是用怎生的表情和語調輕吐這三字﹐是憤怒﹑茫然﹐還是……絕望﹖
風裳衣﹐你是個不折不拙﹑混蛋加三級的大混蛋﹗
莫名其妙對宇文弟弟發什麼火﹖﹗就算宇文弟弟當真想騙你又怎樣﹖反正她
身邊所有的人全被蒙騙──何況謊言的始作俑者又不是宇文弟弟﹐她也是受害者
呀﹗
道歉﹗對﹐一定得向宇文弟弟道歉﹐然後﹑然後告訴她……
等她回來就要告訴她──
「天殺的﹗宇文弟弟到底是去哪裡喝紅豆湯呀﹖﹗」風裳衣等待數刻之後﹐
終於忍下住發火﹗
宇文琅琊沒有再回到踏劍山莊﹗
風裳衣在等待一個月之後﹐完完全全肯定上述的說法。毫無頭緒之下﹐他隻
得回復原先尋人過程──宇文府邸﹑龍府﹑踏劍山莊﹐三處反覆來回奔波。
不知是宇文琅琊存心避著他﹐抑或他真與她無緣﹐風裳衣的辛勞全是重復著
一次又一次的白工。
宇文琅琊仍與眾人聯係﹐但僅限於單方麵﹐她捎家書報平安﹐卻讓眾人無從
回寄M書信中絕口不提風裳衣﹑不提她身在何方﹑不提她何時歸府。
「你怎麼如此沒用﹗連個人也找不到﹗」宇文青翰每個月見到上門找人的風
裳衣時﹐總少不了一頓怒火。「這個月的家書又到了﹐你自個兒拿去瞧瞧﹗」
他將一張信箋塞到風裳衣手心﹐不用細瞧也知道上頭隻有短短四字──
平安
琅琊
風裳衣將信箋折好﹐收到懷裡。他最痛恨的異能在此時竟全然失效﹐唯一能
做到的僅僅是由字箋上感受到宇文琅琊淺乎其淺的愁緒。
「步雲和踏劍山莊兩方麵呢﹖」晴姨懮心仲仲地問﹐風裳衣隻是搖頭。
「你除了搖頭還會做什麼﹗琅琊的離家出走絕對與你脫不了幹係﹗你究竟對
我兒子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