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扉火爆地被拉開,石炎官打著赤膊,狼狽地揪著褲頭,透過他壯碩有力的臂膀間,散落一地是鮮嫩嫩的鵝黃衣裙,無需猜想也知道微微飄蕩的簾帳裏那名小姑娘是多衣衫不整。
石炎官望見打斷他“好事”的人正是他努力想排除腦海外的小尼姑,臉上露出極度挫敗的表情。
“打擾你了嗎?”行續像個好寶寶地發問,並附帶一個歉然的輕笑。
雙眸落在他左臂上醒目而且猙獰到極點的鬼魅雕青,她與雕青對望許久,才再度抬頭挺胸地麵對石炎官噴發的狂焰。
“你這小尼姑……”石炎官低咒地抹了把臉,再抬起頭時,黑胡間隻見咆哮的白牙敲打得嘎嘎作響︰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把你丟到┆┆
她對上石炎官怒火焚燒的虎眼,石炎官的衣著比前一次開門時來得更簡便,這回隻剩一條遮蔽下半身的薄被,倘若他第三回開門,恐怕連薄被也省了吧?
“你到底想幹什麼?!”熊吼震天。
行續好生無辜地舉起手裏充當木魚的木盆。她很安靜又不打擾他地誦經呀。
“煩請挪動尊腳,往自個兒房裏去好嗎?坐在我房門前是何居心?”教他如何在頭疼欲裂的當口,振作男性雄風?!石炎官繼續咆叫︰“男歡女愛是天經地義,別搬出那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爛道理來阻撓我!”
實際上真正阻撓他的卻是深植心底那抹不染塵埃的清麗容顏。
“我沒有要阻撓你的意思。”行續眨眨眼,“我說完幾句話就走,你大可繼續辦你的正事。”
“有屁快放!”
“房裏那位漂亮的小姑娘是?”
“勾欄院的花娘。”
“喔。”行續明了地點動小腦袋,“她在你房裏是?”
“上床燕好交合泄欲,隨你挑個字眼。”石炎官懶得修飾任何字匯。
“喔——”行續加重點頭的力道,以彰顯她的聰穎,“那你們有付銀兩還是……秉持土匪的惡霸劣根性,用搶的?”
“夜渡費銀貨兩訖,等我得到滿足,她會有應得的酬勞!問完了沒?!”
“問完了,幸好你們沒再做壞事。”她輕笑,帶著老鷹看小鷹展翅蒼穹的欣慰眼光,這群小土匪絕對是可造之材、可塑之木嗬!“你忙你的,我不吵你了。”行續踮起腳跟,拍拍石炎官的肩胛,一副鼓勵他賣力的模樣。
就在她轉身欲走時,他叫住她︰“你想說的就這些?”
行續回首︰“當然不止,可我想說的,你不愛聽。”
“你不說又怎麼知道我愛不愛聽?”他不相信這小尼姑看到他與別個女人廝混時,反應是這般平和,是這般……不將他放在心上。
行續站在離他十步之距,眸間直勾勾望著石炎官。
“小尼姑?”
“房裏那名漂亮小姑娘她……”她停頓。
行續垂下眼簾,教人看不清她眼底承載的情緒。
“但說無妨。”這回鼓勵的人換成了石炎官。
行續扁扁嘴,看在石炎官眼裏就像是——吃醋,嘿嘿——他沒來由地傻笑兩聲。
“她……”行續深吸一口氣,抬頭,“她上輩子或許是你的父母兄弟姊妹,雖然經歷輪回投胎,本質仍不更改,你若真有心於她,就該明媒正娶,給她個名分才能如此待她,否則地府十殿中有一殿專收男罪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