鈍又愚蠢——”
“我才不是你說的那樣!”
“你是。”
“才不是!”
“你是。”石炎官隻當她是個撒潑的發怒娃娃,懶懶地堵住她每句無意義的反駁。
東方流甦扁起嘴,不服氣地覷著他。
“但是……”石炎官咧開嘴朝她直笑,“我有足夠的包容力來容忍這麼多缺點的你。”瞧,他的胸襟多麼偉大嗬。
“我幹嗎需要你的包容!”明明是她要來救贖他,怎麼情況大逆轉,失利的人換成了她?
“這恐怕不是你所能拒絕,你身在土匪窩,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肩膀,一切當然得由我這個土匪來決定,從今天開始,你的名字恢復成‘東方流甦’,身份由小尼姑晉升為土匪婆。”他霸道宣告。
“不行!我跟師父約定好三個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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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是這麼惡霸,將土匪的精髓學得十成十。”
石炎官溫熱的唇貼在她素白手背,茂胡刺得她手背發癢,熊掌分別鉗住她的腕間,微微施力,輕易扳開礙事的小掌,露出令人垂涎的桃紅嘴兒。
“不可以——”
“反正我是下定地獄了,差別隻在於會被打入哪幾層受罰,小小的口業不會讓我的下場更悲慘。何況那麼渺茫的因果報應比不上現下溫香暖玉在抱,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短視——隻顧現在的享受而不管未來的造化。”
他賊笑兩聲,惡霸地再度發揮色狼土匪的劣根性——吻上她的唇。
***
“不好了!五大寨的人馬又找上門來了!”
由遠而近的嚷嚷噩耗讓“為非作歹窩”的眾家土匪聞之色變、膽戰心驚,上回石炎官搶餓狼寨所結下的梁子,今天就要得到嚴懲了嗎?
魯鏤範夥同一大群小土匪,窩在桌底下抖動四肢百骸——沒辦法,有鑒於石炎官前次被五大寨山賊痛毆的場景,讓他們對石炎官信心全失。
“膽小鬼!”石炎官眸光低垂,冷掃過一張張惶恐的臉孔,“有我在,你們怕什麼?!上回我是準備不齊全,不小心落入他們的人海戰術!”他抽出亮晃晃的大刀,“這回非得讓他們瞧瞧閻王門武判官的刀法!”削人比削蘿卜還輕鬆咧!
“四爺,您別沖動,從長計議才是呀。”青魈是整個土匪寨裏最後兩個仍有理智的家夥之一,開口規勸石炎官,但完全沒有成效,他隻好轉向坐在一旁喝茶的東方流甦,“行續師……呃,流甦姑娘,你好歹也說句話,阻止阻止四爺去幹蠢事吧,上回若不是因為你,四爺恐怕早早——”青魁不好明講,彎了彎食指,比劃出“駕鶴歸西”的手語,“你發發善心,再救救這條頑固的靈魂?”
眾人希冀的目光全落在渾身生薑味——這十來天,石炎官為了迫使她的頂上長毛,所以利用最傳統的方式,在小光頭上塗抹生薑,以促進頭發生長速度——的東方流甦身上。
她放下手心瓷杯,問向石炎官︰“你打算怎麼對付排山倒海而來的對手’”
“狼入羊群,見人就砍。”石炎官海派道。
“噢。”流甦再為自己斟滿了茶,“青魈,上回某人被揍得不成熊形,好像就是使出這招‘必死技’,是不?”她問得清淺卻一針見血地戳破石炎官脆弱的男性尊嚴。
青魈猛點頭,上回的教訓歷歷在目。
石炎官自傲的豪氣癱垮了下來,隻剩嘴角抽搐的尷尬。
惱羞成怒!
“好!很好!你們一個個全等著看我笑話,是不?!一個個全以為我沒本領,是不?!我就不信我會如同你們的渾話一般狼狽!等我教訓完五大寨的兔崽子就回來料理你們!”怒火催促下,石炎官的理智焚為炭灰,狂風身子朝門外奔去。
“哎呀,好像變成反效果了。”東方流甦抱歉地看著青魈及一班小土匪,她怎麼知道石炎官不能用激將法嘛……
“我去幫四爺——挨打……大夥幫助準備些傷藥,如果可能的話,麻煩擄個大夫回來待命。”青魈苦著一張俊臉,隨著石炎官腳步出寨。
寨門外喊殺聲震天,莫名激昂,聽起來有利的一方應屬五大寨山賊們。
“咱們也去幫忙。”東方流甦蹲下`身子,朝桌底下的土匪兄弟道。
“幫、幫忙,……幫忙挨揍嗎?”魯鏤範牙關打著冷顫。
“咱們可以動口跟五大寨的人講道理。魯哥,你是寨子裏的頭頭,現下你的‘屬下’正為了山寨與人火拚,你身為主事者怎麼忍心縮在這裏尋求保護呢?忍心放大黑熊和青魈兩人獨自麵對一大群光用口水就能淹死他們的山賊呢?”
“我……”可是他好怕嘛……
“罷了,我不勉強你們,願意幫忙者,隨我來吧。”流甦緩緩走出大廳。
廳內一片鴉雀無聲,沉默得連呼吸也不曾聽聞。
“我要跟著流甦姑娘一塊去幫忙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