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的潛入中軍帳,小心翼翼的隱藏在簾幔後麵,沒想到卻聽到嘩嘩的水聲。

她偷偷的用手小心的撥開一點兒簾幔,偷偷的往外看。

她想,這是她一生中,見過的最香豔的場景。

她先是看到脫下的厚重戰甲,和貼身的衣物,然後她看到厚厚的沾血的紗布和白綾,一層一層的垂落在地上,然後看到是一雙白皙的腳,纖細的足踝美的讓她想起來自中原散發著晶瑩白光的瓷器。

這南方的男人真娘。她想。可是還是忍不住偷偷的往上看,一邊心裏呸呸兩聲嫌棄自己女流氓、好色、丟人。一邊忍不住的順著那白皙的足踝往上看,看到那纖細的小腿,堅實的大腿……

哦……還有緊翹渾圓的臀部……她惡狠狠的吞了口口水。人那樣帥也就罷了,難得的是屁股還那樣翹。真想摸……

呃!她在想什麼!真丟人!她輕輕甩了自己一耳光以示懲罰。

“啪”微弱但絕對清脆的巴掌聲音在暗夜裏響起。

“誰?!”冷喝聲出口。

然後就因為這聲甩耳光的脆響,那個人迅速的轉頭,眨眼之間拾起地上的白綾,隨手一揮,那條白綾到了那人手裏仿佛有了生命,像吐信的毒舌。精準無比的裹向了她,然後重重一甩,她就像破布娃娃一樣被那人甩到了床上,那個人壓住了她。整個過程在瞬間完成,而她毫無反抗之力。琳琅便知道,這個人的武功,比自己高出太多。

她的鼻尖聞到淡淡的馨香和濃重的血腥氣,然後她睜大了眼睛,看到了那個人胸口到腰腹間那條長長的傷口因為剛才的劇烈動作而迸裂。血怵目驚心的流下來。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無比猙獰……和讓她心疼。

然後她做了這個晚上第二件二B的事情,她驚慌失措的一邊用手去捂住那個傷口,一邊對外麵大聲的呼喊:“來人啊!禦醫!快來!”她甚至眼淚都流了下來。這麼多的血,這個人該有多疼。雖然他一聲不吭,可是她覺得很疼。

於是外麵的禦醫真的進來了。

進來之後的禦醫恨不得戳瞎自己的雙眼。

窄窄的榻上,一個被裹得密不透風的穿著夜行衣的女人,被自己家的長公主壓在身下,她的手死死的捂著公主的胸,淚汪汪仿佛剛被□□。

而他們的長公主殿下,身上隻有一件薄薄的紈衣,衣襟敞開,正皺著眉頭死死的盯著門口的他們。眼裏寒光閃爍:“滾出去。”

瞬間一夥人連滾帶爬的滾了出去。

這聲低喝也讓某個脫線太久的人回了神。

赫連琳琅淚流滿麵的抬頭看向她,哭的一抽一抽紅鼻頭配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像隻被欺負了的寵物。可憐巴巴,委屈兮兮。明顯還在神遊。

敵國的公主怎地這樣癡傻?

李齊鈺的眼神軟了下來:“赫連公主,請把手放開成麼,本宮自己會敷藥。”

“哦,哦……對不起。”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蠢事兒的赫連琳琅臉瞬間通紅,然後訥訥的放開了手中的那團柔軟。

柔柔柔柔……柔軟?!!!!

赫連琳琅睜大了眼睛,差點吞掉了自己的舌頭,所以當那個女人把她綁起來,然後慢條斯理的為自己的傷口敷完藥,轉身準備審問她的時候,她還在張口結舌,完全沒法回過神。

天下最大的打擊莫過於此。

她看上了一個女人!

還因為好色偷窺人家洗澡被發現,然後被綁了起來。接下來可能是嚴刑拷打,甚至是拿到哥哥那裏威脅大梁。

她越想越懊惱,悔恨的恨不得去死。

這日子沒法過了!

狠了狠心。

帶著幾分賭氣的決絕,她一頭撞向旁邊的柱子。

嗚嗚,皇兄,我死了也算是一個貞烈的女子了吧……

可惜她被人抱住了。

依舊是軟軟的馨香和濃重的血腥氣。那個人攬住了她的腰,溫熱的呼吸打在她頸間,引起她一陣顫栗。那人清冷中性的聲調在耳邊響起,帶著不解和納悶:“公主,為何要尋死。”

她捂臉:“因為沒臉活下去了。”

卻換來對方更加不解的語氣:“公主深夜闖入本宮的寢帳,舉止詭異,本宮尚未審問,你就要尋死,實在太過奇怪。”

她羞憤欲絕。心裏千萬頭羊駝從上麵踏過去,她恨不得仰天長嘯:“老天啊!你敢不敢讓我更悲慘一點!”於是她強撐氣勢,冷冷的轉過頭直視那個女人:“你想腫麼樣!”

老天估計是聽到了她的長嘯,於是她真的更加悲慘,哢的一聲在這安靜的夜裏顯得分外的明顯。

她扭頭過猛,脖子哢嚓一聲,定了型,更可怕的是,她保持的這個扭頭姿勢,精準無比的吻上了人家的唇。

那嫩嫩的,柔軟溼潤的……可不是李齊鈺的唇麼!

她眼睛睜大到幾乎脫框。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之後,她看著對麵的李齊鈺,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臉上的淚水就像她們國家那條聖河春天雪化漲潮似得奔騰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