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剛剛心緒難平,壓抑太過,憋的五內俱傷罷了。”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張德海差點腿軟,扶著皇帝的手抖得不行,然後有吩咐小太監趕緊去傳太醫,幾個小太監趕緊抬來一頂步攆,將小皇帝迅速抬回寢宮。
然後惡狠狠的對下麵的人說:“今日之事,誰都不許外傳,不然連帶你們宮外的親人,也要一同治罪。”
底下侍候的奴才跪了一地,整齊的應了一聲之後,趕緊退下。
等到太醫開了方子,熬了藥給皇帝喝下去之後,張德海看著臉色稍好的天子,麵容愁苦的開口:“陛下這是何苦?”
小皇帝嫩生生的小爪子抓著龍床上的被子,奶白的小臉上顯現出一股子不符合年齡的悲涼來。寬大的龍床配著他精致的小臉,越發顯得人楚楚可愛。
他不說話。
腦海中卻浮現一句佛家的詰語:“人生之最大苦,莫過於怨憎會、愛別離、和求不得。”
明明在手掌之中,卻依然求不得。
想著想著,心裏抽痛的不行。
小皇帝突然呆呆的哭了。
抽抽噎噎的十分傷心。
而和盤龍殿一池之隔的長樂宮,李齊鈺卻在焦心的度步。房間熏著珍貴的提神醒腦的草藥,不刺鼻卻黯然生香,禦醫小心的將段卿卿扶起,細細的銀針在火上炙烤過後,緩緩地插入她的周身大穴。
段卿卿猛然抽搐了一下。
李齊鈺忍不住皺眉開口:“為何如此。”
老太醫終於得了機會,不用跟在王太醫身後被委以重任,所以情緒難免有點激動。抖著白花花的胡子解釋:“臣用金針刺激段小姐全身穴位,剛剛那一針是看她是否對外界還有反應。謝天謝地,段小姐雖然封閉了五識,卻還是能感知外界的。”
太醫的話讓李齊鈺放下心來。太醫卻此時對她行禮:“啟稟公主,此時段小姐五識已開,公主若和她對話,她必然是聽得見的。”
李齊鈺擺擺手:“你去外間候著吧。”
太醫行禮:“諾。”
李齊鈺在床邊坐下來,默默地握住了段大小姐的手,此時的段大小姐被紮的活像個刺蝟。一動不動的模樣又有幾分可憐。
李齊鈺心裏一動。輕輕地俯□去,吻了吻對方蒼白幹燥的唇瓣。聲音平平穩穩的開口:“段卿卿,本宮要告訴你一件事,你可得聽清楚了。”
她停頓了一下,原本以為很容易出口的話,不知道怎麼的,卡在了喉嚨裏,莫名的開不了口。
段小姐在她手心的小指頭微微的動了一下。
李齊鈺驚訝的看著那隻手,心中大喜:“段卿卿!你是醒了嗎?”
“本宮有很多事要問你!”
“如果你醒了,你願意娶本宮嗎?”
“婚禮就在下個月。卿卿你起來回答本宮你願意娶本宮好不好?”
她急急地說了這麼多,卻見床上的人依舊毫無反應。
甚至,連小指頭也不再動一下。
李齊鈺的心,沉沉的涼了下去。
無力的坐在床沿邊上。
卻看見那個床上的人,雖然緊閉著雙眼,卻有些微的晶瑩從她眼角滲出,蒼白幹澀的聲音輕輕地吐出,幾不可聞。
“好。”
李齊鈺睜大眼睛去看,那個人依舊靜靜地躺在床上,仿佛剛剛的那個字,隻是她的錯覺。
可是,這……絕不是錯覺。
作者有話要說:公主要覺醒了,公主的女人味要覺醒了
她要愛了……
快看快看……
☆、太傅你好,陛下再見
段卿卿在夢裏感覺自己在慢慢的長大,她夢見自己跟著一個人在兵荒馬亂中拚命的逃跑,可是怎麼也躲不過那些追兵,躲得過那些揚起的馬蹄,卻躲不過漫天的箭雨,那些箭全部紮在她身上,讓她渾身疼痛難忍。可是即便是這樣,她也沒有停下往前奔跑的腳步。可是這個時候一個聲音拉扯住了她,那個人溫柔而急切的說,需要她,需要她醒過來。需要她……
娶她。
段卿卿在夢裏捂住了疼痛的傷口,跌跌撞撞的朝著那個聲音的來源跑去。
她要娶她。
她當然要娶她。
她一想到要娶她,就覺得身體充滿了力量,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裏噴薄而出。
可是那個聲音的主人啊,你到底在哪裏?為什麼不論怎麼跑,也觸摸不到那個人呢?段卿卿在夢裏拚命的掙紮。可是實際上,那具躺在床上的消瘦身軀也就隻是輕微的皺起了眉頭而已。
美人顰眉,真真是無限風情。
可是床邊的人卻粗魯的掐住了她的下巴,左右搖晃,漫不經心的問:“她這可是要醒過來了?”
旁邊的李德海躬身:“奴才覺得不可能,就連三日前公主殿下和李太醫也沒能讓她醒過來。臣覺得,段大小姐隻是睡的不大舒適罷了。”
“哼,她倒是享受。”小皇帝冷哼一聲。接著突然又嚴肅的問李德海:“李德海,你覺得,皇姐是真的要跟她成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