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件事,有不少流言指稱他被擠出應氏的主因是兄弟鬩牆,而他鬥敗了,隻好狼狽地逃離。
“但您還是應家的二公子呀,相信您總有一天還是能回到應氏。”新郎仍是興匆匆說著。隻要能和應家的人構著關係,就算隻是一丁點,也夠他在商場上炫耀了。
回到應氏?那是應承關這輩子最不希望的事。
應承關沒想多做解釋,也毋需對一個陌生人說太多家務事。他的目光越過了急於攀交情的新郎倌,落在後方的伴娘身上。
劉海遮住了她那張小巧臉孔,隻有漾著僵笑的紅唇映入眼簾。
那個伴娘似乎也察覺了有道視線纏繞著她,下意識抬頭,毋需尋找,她在眼前最鶴立雞群的倨傲身影上看到了應承關的專注。
那男人很高,幾乎將全場的男男女女全給比了下去,就連號稱一七九的新郎都矮了他一大截。他完美無瑕地演繹了“凸”這個中國字的實例形象。
彎月似的弧線分別抿在兩人唇間,她是上弦月,而他是下弦月,都是不圓滿的缺月。
那男人看起來不像是來參加喜宴,至少沒有人會臭著臉向人說恭喜。而在與她視線相交的瞬間,他的唇線又抿出更深的嚴厲刻痕。
如果不是確信自己與他毫無瓜葛,她會震懾於他凝顱她的方式——那麼忽視其餘人存在,專心三思的看人方式。
她又趕忙低下頭,沒敢再多瞧他。
他不會是在看她,那隻是湊巧的四目相交……她不斷地說服自己。
“小月!”
猛教人招呼了一記熱呼呼的鐵沙掌,杜小月才回過神,隻見新娘雪娟嬌嗔地睨她。
“都叫了你好幾聲,也不應個聲。”話中沒有太多責備。
“……對不起,我在想事情,怎麼了?”杜小月張望四周,發現賓客已經全數離場,隻剩下善後的服務生及男方家屬,連方才那個不笑的男人也沒了蹤影。
“我是問你,要不要我找人送你回去?”雪娟揉揉額際,婚宴的辛苦在那張化著幸福彩妝的臉蛋上顯而易見。
“不用了,反正時間還早,這裡離我家又不遠,我自己搭車回去好了。”杜小月婉拒了雪娟的好意。
“真的不用?”她仍擔心。
“還是我請我弟弟——”新郎倌開口,但發言權立刻被搶走。
“十點半不到,我還可以去附近逛逛。”杜小月假意看了看手表,“我想去量販店采購些零食和日用品。”
“那好吧。”雪娟握住了杜小月的手,真誠道:“小月,你今天幫了我好大的忙,改天我再請你吃飯,好好地謝你。”
“跟我客氣什麼。”
“謝謝你啦!最好的朋友。”雪娟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杜小月回摟她,“忘了跟你說,恭喜。”
“小月……”
兩個女人放開彼此,杜小月拎起小背包,“恭喜你們囉,祝百年好合!”
語畢,她轉身離開,直到確定遠離了新娘新郎的視線之後才拔腿狂奔。
模糊在眼前的,是一片水濕。
終於可以不用笑了,終於可以逃離那教人喘不過氣的會場,終於……
終於——
可以結束了。
扛 扭 打
應承關無法解釋自己現在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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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跟蹤她!
雖然很想否認自己的行為和正大光明湊不著邊,但鐵一般的事實擺在眼前,他想賴也賴不掉——他尾隨著身穿白紗小禮服的伴娘,足足走了十多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