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3 / 3)

男人都很討厭陪女人逛街,與其說他們耐心不足,倒不如說是男女腦袋的構造不同,女人享受悠閒購物的快意,男人卻隻認為那是浪費時間。

他說,再見後就會遇見更好的人,這理由冷靜溫柔又直接;

他弄痛我,終於放手;

他說,分開後就能大膽自由的飛,還給我無限遼闊的世界;

他真懂我,我該感動……

(至理名言/詞:陳樂融 曲:遊鴻明)

她細細吟唱歌曲中虛偽的甜言蜜語,訴說著一方明明要分手,卻仍編造出冠冕堂皇的謊言,告訴著她:我仍是愛著你,但為了你好,我必須忍痛放棄這段愛情……告訴苦她:讓你傷心是我最捨不得的事,但實際上,卻又做著最傷人的舉動……

穿著高跟鞋的腿傳來了抗議的疼痛,抗議著她的不愛惜自己。

心裡雖然很疼,但腳底的痛漸漸淩駕其上,是誰說心痛是世問最難忍的事?還是她心底的痛楚還不到極限?

杜小月忍著不舒服,到便利商店搜括了二十罐啤酒,掏盡了皮夾到後來還差三十五塊,她偏過頭,無聲瞟向應承關。

那眼神很明顯寫著——喂,付錢呀。

應承關上前遞給店員一百元,並收下零錢。“我替你提。”

他動手接過提袋,杜小月還是沒多說話,隻是領著他走向最初那座小公園。

同樣的長椅,同樣淡黃的路燈,她同樣坐在椅上仰望月亮,他同樣站在離她不遠處的燈柱下,不同的是她與他手上都多了一罐啤酒。

一雙高跟鞋被踢到長椅前方的花圃中,懸掛在杜鵑花叢間搖搖擺擺。

膚色絲襪包裹的小巧雙足一上一下地輕甩,拇指處的絲襪已經被一整夜的步行給磨出一個小洞,露出纖白的腳趾。杜小月慵慵懶懶地斜靠在椅背上。

“……本來說好畢業各自工作一、兩年,存些錢後就要結婚……”她打了個酒嗝,臉上因醉意而泛起微紅,卻也瞧不出更多的傷心,“他也給我承諾,婚後一年就生個小baby,然後很幸福快樂地享受三人世界……”仰著頸,手上的啤酒罐再也搾不出半點汁液,她又打開另一罐,灌了好大一口,“雪娟說,她男朋友告訴她,過一年就要和她結婚,移民到澳洲去開牧場,再生一打的孩子……我跟雪娟還打勾勾,以後我們要分別當對方小孩的幹媽,然後再讓我們的小孩親上加親,我們就能升格為丈母娘和婆婆……可是……好好笑噢,在我未來藍圖裡的丈夫竟然和雪娟的丈夫長得一模一樣……身高、體重、血型,甚至連名字都一模一樣……”她笑了,數滴酒液濺花了白紗裙。

應承關從頭到尾都沒有應聲,隻是淡淡地聆聽,輕垂的臉龐阻隔了光源的探訪,讓剛強稜線所勾勒出來的五官在暗夜中更加無法辨明。

“我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前一刻才輕輕吻過我的臉頰,跟我說‘明天見’的愛人,在下一瞬間卻擁抱另一個女人入懷……”她打了個寒顫,是夜涼,是心寒,更是對那段愛情的崩塌感到震蕩。“我本來還告訴自己,那隻是一個和我男朋友長得像的人,再不,就是我男朋友的雙胞胎兄弟,即使他身上穿著我買給他的毛衣,我依然很冷靜地告訴自己要相信他……但是,我還是很小人的打電話給雪娟,偷偷試探她的反應……雪娟跟我一樣被蒙在鼓裡,她整個晚上都很高興的跟我說他們之間的甜蜜點滴,說他們去吃了哪家餐廳好吃,下回要帶我去……好諷刺,那家餐廳是我先發現的,是我先帶我男朋友去吃的……”她扁扁嘴,像個憋氣的孩子,“那男人好過分,我跟自己說,我不要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