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信誓旦旦要尋找到一個不會將她拋在身後的男人,她才願意再付出感情,但是感情來則來、去則去,當你還沒準備好時,它來輕叩你的心扉;當你想抓穩它時,它卻又頑皮地由指縫間溜走。
她沒有辦法給女老師或自己一個很肯定的“對,我放棄他了”的答覆,她沒辦法自欺欺人——
她,不想放棄他。
也或許,她需要應承關給她一個能釋懷的放棄理由,而不是用這種莫名其妙的態度讓兩人漸行漸遠。
最惡劣的分手方式莫過於用音信全無的逃避手段。
上完了今天課表上唯一的兩堂課,杜小月再度來到應承關的住處外,明知道他不會在家,她還是靜靜坐在門外的台階上,為了打發等待的時間,她還順便批閱著上午沒改完的學生作業。
不知過了幾個小時,樓梯間傳來了腳步聲,聽起來像是屬於男人的,而且是非常粗獷的男人所有。
躂躂躂……
聲音越來越近。
應承關住在最頂樓,這腳步聲也朝頂樓而來——會不會是他回來了?!
杜小月帶著一絲欣喜和惶然,胡亂收拾學生的作業,才收到一半,腳步聲的主人已經出現在眼前,巨大的陰影迎頭罩頂。
“小朋友,你在這裡做什麼?”
那男人並不是應承關。
“等人。”她像氣球剛灌滿的精神又消了下去。
那男人四下張望,摘下墨鏡。“這層樓隻有這一戶,你跑錯樓了。”
“我就在等這一層的人回來……”杜小月瞇起眼,突地指著那男人大叫:“呀!你是老三還是老五?!”難怪她一直覺得眼前這張惡人臉孔曾在哪見過,記憶湧上,他是應承關那張四人照的主角之一。“不不,你不是老五,上回在火鍋店我遇見過應家老五,你是老三應禦飛對不對?”
“你認識我?”
“我不認識,隻是在應教官家裡看過你的照片。”
“應教官?你是我二哥的學生?”
“同事。”杜小月起身,拍拍裙後。她站在比應禦飛還高四個台階的位置,卻僅能勉強與他平視。應家的小孩都是吃什麼長大的呀?一個比一個還高壯。
“他不是已經離職了嗎?你們沒有同事關係了吧。”應禦飛從牛仔褲口袋掏出一大把鑰匙,開始一根根試開應承關家的鐵門。
他不記得振道有哪個女人膽敢靠近他二哥一步,也不認為應承關會和女同事發展出什麼友好情誼……
突地,應禦飛了然一笑,“你不會是知道我二哥的身價後才想巴上來的那種‘同事’吧?”哼哼,對付這種見利忘義的家夥,是他應禦飛最在行的事——就像打死一隻蟑螂一樣,啪的一聲,一勞久逸。
杜小月露出受傷的眼神,口氣卻也更堅定,“我一直到今天才知道他是應氏企業的二少爺,在這之前,他隻是一個單純的學校教官,我也隻認識這樣的‘應承關’,誰知道一覺醒來,應教官變成應二少,身價由一個月幾萬塊的教官竄升成千萬的有錢公子哥!我才不想要巴著什麼應二少——”她從背包抽出早上女老師硬塞給她的財經雜誌,指著雜誌上的照片,“這種冷淡的眼神、目中無人的表情根本就不是應承關!我才要問他把真正的應承關藏到哪裡去了?!”
哇,這個小朋友,不,是小女人火氣這麼大做什麼?
“他們是同一個人沒錯,我可以證明。找到了,原來是這支。”應禦飛扭動鑰匙,門鎖應聲而開,“小姐,我承認我剛才失言,對不起。”他回首朝她咧嘴笑,“要不要進來屋裡坐?”瞥見杜小月一臉警戒,他為自己澄清道:“別看我一臉凶惡,在我二哥的調教之下,我沒那個膽去為非作歹,況且……屋裡那隻猛獸才應該是你要擔心的,相較於它,我簡直善良無害到媲美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