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二心(1 / 2)

酒店,這是個敏感的詞彙,母親去酒店做什麼?檢查入住率?這等小事她不屑去做。

那麼就是去幽會情人了。

似乎是父親的魂魄一直在,他附到文知的身上,讓文知橫生一股怒火,怎麼,給小情人買套房子就那麼難,非得跑到自家酒店去丟人現眼?

文知唇線冷硬。

但母親顯然不在乎他是否高興,繼續興致勃勃地說,“我在一樓的餐廳裏碰見喬路了!”

喬路——文知的太陽穴突突地跳了兩下。

母親嘲諷地笑道,“她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跟一個四十來歲大腹便便的男的坐一塊,兩人挨得那個近,恨不得黏在一起,那男的對她動手動腳,她不僅不推開,還往人身上蹭,那畫麵,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瓷湯匙撞在碗壁上,分外刺耳,文知想讓自己顯得若無其事,幹脆扔下了湯匙,捏起筷子,故作隨意地說,“會不會是看錯了。”

“我還沒老到花眼的份兒上,就是她!八成是給人當小三去了,要麼就是職業賣br淫。”母親極盡羞辱之詞,“不過就她那長相,不說醜吧,扔人堆裏就撿不出來,光占個年輕的便宜。”

文知實在不敢去想象,喬路像對他一樣對另一個男人閃爍著無辜純潔的眼睛,薄薄的嘴唇微微嘟起,樹袋熊似的依偎在另一個男人的肩頭,可這副畫麵就在他腦子裏橫亙不去。

他不敢去想他對於喬路而言不是特殊的唯一的一個,她的美好可以對任何一個男人顯露,可這句話不顧他的痛苦,自己跳了出來盡情在他眼前招搖。

文知蹲在地板上,腦袋埋進膝蓋裏,撕扯著頭發,為什麼要信呢?母親對喬路敵視已久,為什麼會信母親詆毀喬路的話?為什麼?

因為你知道,母親會無限誇大、會言過其辭、會口無遮攔,但她不會無中生有。

另一個文知從他身體裏剝離出來,嚴肅地悲哀地蹲在他的對麵。

興許,興許是喬路認識的人,兩人坐在一起吃頓飯而已,被母親碰見,故意為這副畫麵添上曖昧的色調。沙漠的旅人看到水一般,文知眼中閃著近乎絕望的瑩瑩的光。

另一個文知歎了口氣,憐憫著望著他,前提是本就有曖昧,母親隻會將曖昧擴大,你知道的。還有,母親為什麼會一言不發地趕走她?你就沒想過嗎?是不是她做了什麼母親無法容忍的事,比如——出軌、腳踏兩隻船。

不會的!文知猛地彈起,怒氣衝衝地瞪著另一個文知。

為什麼不去問問母親,問她,你當初為什麼趕走喬路?真的隻是因為我對她上心了?你去問啊。

去就去!文知扭頭朝臥室門口走,走到門後,握著門把手,卻遲遲無力轉動。

萬一、萬一真的得到了答案······可是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啊——

文知頹喪地放下手,坐到床邊,手機屏幕上藍色的電池顯示著電量已充滿。

文知死死地盯著手機,似乎在和一個怪物對峙。

酒店,這是個敏感的詞彙,母親去酒店做什麼?檢查入住率?這等小事她不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