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天底下最荒誕的愛情了。
喬路的腦門再次重重地磕在地磚上,“求你,救救他。這都是我的錯,你怎麼恨我都行,但求你幫幫他。”
“我之前給你的那些錢呢?應該不下一百萬,為什麼不肯拿出來救他的命?”
文知姿態高傲,實則靈魂像狗一樣乞求著喬路,求你,說你並沒那麼愛他,錢對你來說是最重要的。
“我們剛用你給的錢買了房子,房產還沒過戶,錢暫時取不出來。”喬路說,“其實這幾天王宣就覺得總有人監視我們,怕是你,今天晚上本來要搬家的,沒想到被你撞上了。”
還有什麼餘地讓他掙紮?她把他所有的希望都斬斷了。
文知沉默了很久,終於歎息一聲,“我知道了。”,說完,正要轉身去交錢,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詫異地看著走廊裏一跪一立的兩人。
喬路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大夫,他怎麼樣?”
醫生搖頭道,“頸椎折斷,救不回來了。”
喬路愣了半晌,突然發出一聲尖號。
文知複雜地看了她一眼,轉頭往外走去。
就是在這樣一個偏僻落後的小縣城裏,依舊看不見星月,漆黑的天空和燈火耀成的城市,一陣冷風刮過,文知莫得感到寒意。
站在門診樓外,從不抽煙的他突然想點上一支煙,借那點煙火慰藉自己徹底死去的靈魂。
接下來該去哪兒?茫然無向。
他遠在別墅千裏之外,他的身體自由了,亦或說他仍在牢籠之中,這天地、樓房、街道都是一條條砍不斷的鐵柵欄。
文知不知自己站了多久,兩腿有些發麻。
或許他該為王宣的死負責,可是從法律意義上來說,警方不會把他投入牢獄,那他該去哪兒呢?
該去哪兒呢?
該去哪兒呢?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喬路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
文知扭過頭,喬路站在兩扇玻璃門之間,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我被繼父和大伯強br奸的事是真的,但事後我並不覺得恥辱,反而很高興,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這表示我真正成為他們的家人了,被他們接受了。那個家和外麵的世界不同,沒有倫理,沒有忠貞,沒有道德約束,母親有兩個丈夫,他們和諧地相處在一個屋簷下,從那之後,我也是他們當中的一份子了。這讓我覺得滿足快樂。”喬路冷酷地扯起嘴角。
“我有過好幾個丈夫也是真的,但我沒告訴你的是,我是自願的,甚至物色丈夫的時候,我會和爸媽一起點評他們的經濟條件,比如能從他們手裏挖出來多少錢,比如你,就是我挑中的目標。自始至終,我都是他們的同盟,而不是所謂的受害者。像你們這樣男人,會給我買手機買名牌衣服,會為我花很多錢,因為我年紀小,你們虧欠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