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她走過去,繞到他身後。一隻手裝腔作勢的摸摸他的腦袋,另外一隻手抄起地上的板磚,破廟。殘垣斷壁,到處都是廢棄之物,然後道:“我給你拿下啊。”咬牙狠狠的打了下去,琢磨哪個位置脫歡不會被自己打死隻能打昏,不懂武功。實在拿捏不好尺度和方位,唯有替他祈禱福大命大,沒辦法,或許你是我的好朋友,但你的友情同穀梁鴻的愛情比起來,沒那麼重要。
脫歡做夢娶過媳婦。統一過蒙古,征戰過天下,就是沒做夢想到滿臉天真可愛的蘇落會來這一手。沉悶的哼了聲,栽倒在地。
蘇落過去探探他的鼻息,有氣,放心下來,又把自己身上在竇瓔家裏偷來的寶貝塞給他。想他被涼州衛的官兵追殺定然是如過街老鼠,有了這些東西或者可以吃飯住店。或者可以作為盤纏逃回蒙古,就算是自己使他受傷的賠償吧。
朝脫歡說了聲抱歉,她轉身出了破廟撒腿就跑,也不知哪裏才是穀梁世家,此地偏僻,先回城中再辯方向,等她回到城裏之後,街上空無一人,不僅僅是因為天寒地凍,更因為這些日子涼州衛抓捕野鮮不花等反賊實行夜裏宵禁,她站在街上辨識白日這是涼州的何處,從哪條路可以快捷的回到家裏,正躊躇,一對巡邏的官兵發現了她,立即高喊:“誰?站住!”
兩下照麵她掉頭就跑,也不知自己為何怕官兵,已經折騰了快一晚上,累得不行,跑了幾步就被官兵追上,剛想解釋,官兵上來就扭住她。
她心裏琢磨,若是被官兵帶回官署,按照穀梁鴻在涼州的身份和地位,他們應該會把我放了,可是假如我深更半夜出現在街上這件事說不清楚呢,總不能說是從野鮮不花那裏逃出來的,他們必定要我做向導去抓野鮮不花,那個人最近沒那麼討厭,都是爹娘的娃,殺了怪可憐。
或者動用神識功,究竟能不能製服十幾個官兵?師父說不能我也沒試過,試試也好。
她思量半天,剛想打開眼耳鼻舌身意,突然扭著她的官兵哎呀啊呀的倒地一片,未知傷還是死,她還以為是脫歡追了上來,卻聽一個人道:“落落!”
是墨飛白,他手中的寶劍正滴滴答答淌血,這可是親人,蘇落撲過去摟著墨飛白甜甜的喊了聲:“師兄!”
墨飛白道:“此處不是久留之地,跟我走。”
蘇落想說你送我回家吧,墨飛白卻抓著她的手狂奔,天微微亮,他們來到一個所在,仍然是高門大院,門叩響後,出來開門的正是魚仙姬。
蘇落簡直就驚呆了,是想起野鮮不花和竇瓔,還有麵前這個魚仙姬,這些人實在厲害,皆是西域人,皆在涼州混得風生水起,魚仙姬看著隻適合做妓,終身以色事他人,沒料想人家在涼州還有這麼大的家業,即使是租的也需要不少銀子。
“阿白,你回來了。”魚仙姬開口說的這一句再次讓蘇落驚呆,阿白!想想墨緋煙才喚大師兄為飛白,他居然叫阿白,這是更近一層的意思,現在看來墨緋煙隻有轉投穀梁卓然的懷抱了,在墨飛白這裏她已經沒戲,妖男手段果然厲害。
“師兄的祖宗夜裏會來掐死你的。”她狠狠對魚仙姬道,原以為墨飛白這麼俊朗的男人應該生兒育女,並且是多多益善,這樣的優良品種絕後是對社會不負責任。
魚仙姬不明所以,看在墨飛白的麵子上沒有同蘇落一般計較,還接過墨飛白手中的寶劍,掏出自己的絲絹擦了擦上麵的血跡,真真是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蘇落嘖嘖不停。
三人進了屋子,蘇落急忙說要回穀梁世家,墨飛白頓時惱怒,知道她心裏想的都是穀梁鴻,就是不允許蘇落回去,若非剛剛自己在街上碰到她,後果不堪設想,大明朝的官差哪個不是吃喝嫖賭搶五色俱全,他們把蘇落帶走絕對不會是審問那麼簡單,那個穀梁鴻有什麼好,蘇落有難的時候他在哪裏,隻怕正摟著他的三妻四妾尋歡作樂。
穀梁鴻沒有尋歡作樂,楊二郎飛奔而去大爺穀梁春的府裏告訴她蘇落被鄭氏懲罰,在冰天雪地裏麵壁思過,他立即放下酒杯就走,穀梁春不放心他的脾氣,也跟了過來,然而回到家裏卻聽說蘇落不翼而飛,當時奉鄭氏之命令看管蘇落的兩個婆子隻說,“突然出現一個彪形大漢,像野獸似的可怕,他把少奶奶搶走了。”
野鮮不花!穀梁鴻立即想到是他,想想野鮮不花抓蘇落隻是因為喜歡,她暫時不會有危險,突然就想起鄭氏,轉身去找,在廳堂裏遇到,他問她:“可還記得我當初告訴你的,蘇落若是有個一差二錯,你等到的不僅僅是我的休書。”
鄭氏雙膝一軟跌坐在椅子上,哀求道:“老爺,我不想的,蘇落她竟然打兒子。”
穀梁鴻慢慢走近她,再近些,心知肚明,若非卓文去招惹蘇落,她為何無緣無故的打他,並且剛剛已經詢問了春好事情的真相,卓文毀掉蘇落親手給自己製作的折扇,她痛不欲生才動手打人。
“等我找回蘇落,就先廢了你的武功,然後再給你休書。”
他轉身想走,卻被鄭氏死死的扯住,哭喊道:“老爺,妾身知道錯了,你我是結發夫妻,你不能休了我。”
穀梁鴻用力甩開她道:“結發夫妻?那是你自己的感覺,我的感覺是,和你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