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野鮮不花看來有點不可理喻,他也無心研究感情,隻想盡快得到蘇落,因為他即將奔赴蒙古協助脫歡討伐韃靼,所以這件事必須得速戰速決,既已說好,他就趕著回去準備見朱棣。
隻是朱棣在見他之前,已經找來穀梁世家,此時正和穀梁鴻單獨留在書房,君臣一別差不多十年,開口即是感慨萬千。
“將軍正處於盛年,該是為國為民分憂解難之際,卻躲在塞上過得優哉遊哉,實在不該,還是出來幫朕。”朱棣端坐著,要穀梁鴻坐在他對麵。
皇上突然登門造訪穀梁鴻並非驚訝,想他早晚回來,恭敬道:“皇上繼承太祖基業,開創一代盛世,現在天下太平,真的沒有我的用武之地了,並且老父駕鶴西去之時要我照顧這份家業,鴻不敢違背父命,這也是太祖他老人家當年的心願,繁榮塞上,北拒蒙古西拒察合台。”
穀梁鴻雖然不屑於同朱棣同流合汙,卻也沒有嚴詞拒絕,他不是十八九二十多歲的愣頭青,他是穀梁世家的掌門人,言行舉止要考慮到會給穀梁世家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所以方才一番話先是繞過建文帝,說朱棣是繼承太祖朱元璋的基業,算是拍馬屁吧,後又用朱元璋當年對穀梁世家的期望做擋箭牌,讓朱棣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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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真就無話可說了,穀梁鴻這個人,他是又愛又恨,愛他能力超群,恨他當年離開自己隱居,朱棣非常的跋扈,除非他的命令,否則穀梁鴻這樣擅自背棄他就是大逆不道。見他仍舊毫無出山之意,也沒有勉強,本來今個來此也不是為了他穀梁鴻,而是蘇落。
“聽聞將軍府上有一女子,芳名蘇落,前次曾經見過,感覺小姑娘甚得朕的歡心,朕微服來涼州正缺個向導,借蘇姑娘一用如何?”
如何?穀梁鴻還有拒絕的份嗎,心裏惶恐不安替蘇落擔心,唯有點頭:“草民這叫人把蘇落找來。”
聽聞朱棣邀請自己,蘇落非但沒有害怕還非常高興,鄭氏有鄭氏的鬼胎,竇瓔有竇瓔的鬼胎,朱棣有朱棣的鬼胎,她蘇落也是心懷鬼胎,已經了解穀梁鴻讓墨飛白把她帶走的真實目的,是穀梁春提出給她和卓文圓房,正愁此事不好解決,你朱棣借我一用,我又何妨皆你朱棣一用呢,這叫互惠互利皆大歡喜。
她獨獨不知道穀梁鴻更加擔心的是朱棣對她不利,假如朱棣身邊的某個人曾經認識蘇落的母親,她的身世必定揭破,朱棣會放過一個死敵的女兒嗎?不殺也得幽禁,就像朱文圭那樣。
擔心歸擔心,皇上開口就是聖旨,他不敢違逆,眼看蘇落被朱棣帶走,急忙另想策略。
蘇落不以為然,心裏還在打算,首先借助朱棣解決自己和穀梁卓文的婚約,然後借助朱棣狠狠的教訓一下可惡的寡婦竇瓔。
如此,涼州即將陷入一場血雨腥風。
088章 我拿什麼拯救你
既是微服出巡,朱棣沒有住進涼州衛指揮使府邸,而是下榻在如家客棧,普通的名字普通的投宿之地,他身邊也僅僅二十幾個錦衣衛,當真是低調的很。
蘇落作為朱棣在涼州的向導隨他住進客棧,朱棣沒有說出自己的皇帝身份,蘇落權當蒙在鼓裏,穀梁鴻給他們介紹的時候隻說朱棣是自己在京城的朋友,來塞上遊玩要蘇落幫忙帶路。
三個人,都裝聾作啞,玩貓捉耗子的遊戲,朱棣看中的是蘇落的美貌,蘇落看中的是朱棣的權力,穀梁鴻極不情願的莫可奈何的做了個費力不討好的掮客,他甚至已經料到結果,當蘇落嚴詞拒絕朱棣的愛意,恨他的是朱棣,當然還有蘇落,她必定以為自己再次把她出賣,又無法告知朱棣蘇落其實和他是一脈相承的家人,所以,在事情沒有惡化到不可收拾的時候,他想,這個遊戲中該多加幾個人物,比如‘建安文骨’那個幫團,唯有把朱棣趕走,蘇落安全他才安生。
說起‘建安文骨’就想起了墨飛白,他被蘇落捆在客棧不得脫身,最後還是魚仙姬出現把他放了。
感情這東西發生時毫無征兆想刹車卻心有餘而力不足,譬如魚仙姬,從他在鵲橋仙為男妓的那天開始,他接待的客人數不勝數,有男甚至亦有女,沒什麼羞慚和不安,這樣的社會形態下,一個賣出一個買入,都是生意,與感情無關,與道德也無關,道德很多時候被艱難的生活壓榨幹淨,剩下的唯有唏噓不止,魚仙姬甚至從未想過與男人上床或與女人上床有何不同。因為他隻是利用自己的身體從他們、她們那裏得到相應的報酬,為了父親塞給他的任務或者說是宿命,他以男妓的身份做隱蔽,也不排除利用身體斂財,開始殺的都是大明往西域的官吏,最近一年才把目標對準朱棣,他活著的價值就是因為這個‘建安文骨’,從未想過有關自己的一切,包括感情,直到他遇見墨飛白。感情如天河傾瀉一發不可收拾。
墨飛白帶著蘇落準備遠走西域重新生活,就像他說的,天塌地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