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1 / 2)

,看他還能這樣寵愛蘇落。

聽說穀梁鴻沒有性命之憂,大家都似乎放心下來,董竹音拿著娟帕給穀梁鴻擦拭嘴角的血,哽咽難言的模樣,歎口氣道:“老爺的傷就是為蘇夫人受的,她不會害老爺,不知大家聽說沒有,南街吳掌櫃是怎麼死的,就是因為老夫少妻,他娘子被扶為正室覺得可以一手遮天想吞了吳掌櫃的錢財,然後再找個年貌相當的後生,所幸天網恢恢她沒有得逞,如今身陷囹圄,也多虧我們都了解蘇夫人的個性,她不會這樣害老爺,否則就得報官了,這羹湯畢竟是她親手所做。”

她又是反話正說,並且那真是增一句則長減一句則短,不多不少恰到好處的把矛頭指向蘇落,於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紛紛指責蘇落,還商議是不是應該報官。

這時穀梁鴻慢悠悠醒來似的,沉聲道:“我不是沒事嗎,都下去吧,我要休息。”

蘇落急急的喊著:“大叔,是她們……”

穀梁鴻立即道:“你也下去。”

各人聽了命令紛紛散去,蘇落狠狠的瞪了他一樣也悻悻的回到客房,對著燭火趴在矮腳小幾上想事情,分明是那個竇瓔做的手腳,他為何不讓我道破,還說不喜歡那個寡婦,原來是騙我。

窗戶啪嗒一聲開合,一條黑影翻入,她想拔刀卻不見了,想抓火盆又怕燙,唯有費力的舉起小幾準備禦敵,終究因為小幾太重她東搖西擺欲倒之勢,身子被人扶住才看清黑影是穀梁鴻,他接過蘇落手裏的小幾放在地上,笑道:“手無縛雞之力還拿這麼重的東西。”

蘇落哼了聲:“你幹嘛有門不走翻窗戶?”

穀梁鴻戲謔道:“捉奸,他們都說你想害死我然後找個俊俏的後生。”

蘇落氣呼呼道:“後生沒有後爹一摞。”

穀梁鴻奇怪:“這是哪門子歪理?”

她道:“你明知道羹湯裏有毒還吃,不是故意找死嗎,等你死了你兒子豈不是就有了後爹。”她說的是穀梁卓文。

穀梁鴻突然盯著她的肚子看,興奮道:“落落,你有喜了?”

蘇落不以為然,撇撇嘴聳聳肩:“我煩惱事一堆,喜從何來。”

穀梁鴻才知道她是在開玩笑,頓時好不失望,卓文的身世不明,自己人到中年,他迫切的想要一個孩子,無論兒子女兒,自娶了蘇落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她身上,隻是這麼久了也沒見蘇落有任何動靜,懷疑是不是自己這些年用多了絕情散造成。

蘇落腦袋裏還沒這根筋,她想的是殺不殺穀梁鴻是一碼事,但別人想害穀梁鴻是另外一碼事,他是我的夫君,是我私有,誰都不能碰,所以嘟嘟囔囔:“明明是竇瓔投毒,你為何不讓我揭穿她?”

穀梁鴻拉著她往床邊走去,順手解下床頭的幔帳將兩個人隱藏於內,自己先行倒在床上,又把蘇落攬入懷裏,哄著道:“我曉得。”

蘇落趴在胸口看著他問:“你怎麼知道?”

穀梁鴻笑著反問:“你又是如何知道?”

蘇落端端正正的跪坐在他麵前,開始講述自己的推理:“你的那些夫人們,進來後見你渾身是血沒有一個哭天搶地,按理她們都很喜歡你的,所以這不正常,也就是說她們事先知道此事才不慌張,而竇瓔一口便說出什麼九陽九陰逆轉乾坤神丹,這東西是稀罕之物,她隻是略懂歧黃之術為何這麼了解,不是她搞的鬼是誰。”

穀梁鴻頻頻點頭,蘇落分析得非常對,她是從女人的角度看事情,而穀梁鴻識破竇瓔的詭計是因為,她給自己把脈竟然弄錯位置,所以她根本不懂什麼歧黃之術,他沒讓蘇落戳穿竇瓔是知道竇瓔這麼做不過是想嫁禍給蘇落,非是真心想害自己,隻是他把這話說給蘇落聽的時候,她怒衝衝的問:“你為何替她辯解?”

穀梁鴻坦言:“不是辯解,她是真心喜歡我的她不會害我。”

這一句捅了馬蜂窩,蘇落雙手推著他往床下趕,還劈裏啪啦的流淚。

穀梁鴻摟住她道:“你不是說想給我生兒育女嗎,我們已經好多天沒有同床共枕了,所以我不能走。”

蘇落怒道:“不牢你費力,我自己可以。”

穀梁鴻:“……”

她還道:“沒聽說男人能生孩子。”

穀梁鴻:“……”

她氣呼呼的往床的角落裏倚靠,手指撕扯著被子不再搭理穀梁鴻,還琢磨自己在他心裏原來隻是一個生兒育女的工具,那你找別人生好了,找竇瓔找筱蘭薇找高衙內找灰狼。

不過這也真是莫可奈何之事,在男耕女織的這個國家,女人一般隻有三個用途,一是織布種田二是生兒育女三是當妓,織布種田是為了延續生命生孩子是為了繁衍生命,當妓看似沒什麼用途,但蘇落想假如沒有妓女,至少沒有什麼來激發杜牧等人的靈感,她看的手抄本也不會那麼豐富。

自己作為女人,生孩子是必須,假如生下的孩子也如自己這樣悲慘的命運,究竟是生好還是不生好呢?這是問題,這還是個相當棘手的問題,她怕的是某天失蹤已久的父皇突然出現,指著她的鼻子說:“作為亡國公主,你應該殉國。”雖然他丟失的隻是政權國並沒有亡,大明還是姓朱,據說當年有那麼多妃子隨他跳入大火,他殉自己的權位那些女人殉他的情,假如我需要殉父皇的亡權,我的孩子豈不是同我一樣成了孤兒,所以還是不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