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本沒想提及此事,墨緋煙的死讓她憤怒,沒有地方發泄才想到了紫鴛。說來殺人的也不是她,整個事件蘇落也不甚清楚,隻明白那一晚的人馬除了朱棣的就是朱高煦的,推測應該是朱高煦的人下手殺的墨緋煙,無論是朱棣還是朱高煦,自己能把他們奈何呢。苦笑下。
“聽說你父親無事了,挺好,你沒事更好。上官也沒事,我也沒事,都好,可憐我師姐,所以。我今天有點氣,是想找你發泄的。覺得如果你不劫獄事情就不會發生,你打我的時候我忽然明白,什麼叫冤冤相報,我欺負你,你才想了這麼個招數懲罰我,然後我繼續想報複你,你再繼續回報給我,你說,我們多累,所以我不怪你,假如要為我師姐的死負責,沒有別人,隻有我自己,因為,倘若她不為了救我,不會死。”
蘇落說到這裏,摁著額頭說不下去,眼淚一滴一滴的滑下,屋子裏靜寂得仿佛沒有一個人存在,風從刮開的門灌入,她激靈下,抬頭歎道:“我的灰狼死後,我無處發泄,現在我師姐又死了,我也無處發泄,紫鴛,我知道你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你看看,連我做公主的都有這麼多苦衷和無法釋懷的事,更別說你,罷了罷了。”
紫鴛抿著嘴黯然無語,假如不是為了父親,她怎能淪為朱棣的棋子,忽然發現,這世上悲苦的人不止自己,她總以為蘇落高高在上,是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貴族,可以呼風喚雨可以為所欲為,其實不然,她也有她的痛她的無奈,生而為人,沒有誰能事事如意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春好突然驚道:“夫人,你的血出了好多,我來給你包紮。”
紫鴛想了想,推開春好道:“你笨手笨腳的,我來吧。”
春好愣愣的看著她,很是不相信,剛剛她視蘇落為勁敵,突然態度大轉變,不會是憋著什麼更惡毒的想法,於是道:“免了,我笨但我對夫人忠心耿耿。”
紫鴛譏誚的嗤了聲:“我是奴婢,我不敢光天化日之下殺了大明國的公主,我不會讓我們家株連九族。”
春好立即張牙舞爪,一副老子和你拚了的架勢,蘇落擋住她道:“紫鴛姑娘功夫好,包紮傷口的手法定然也比你好。”
被她信任,紫鴛眼皮輕挑,迅速瞄了眼她,有點感激,但感情上還是與她存在著距離,至少人家是公主自己是民女,說奴婢也不為過,於是躬身在前,引著蘇落去了她的房間。
蘇落環視一下,無論怎樣,上官雲飛混的還是不錯,單從各個房間的構造和陳設上便能一斑窺豹,處處富奢,他一個不會功夫之人,在朱棣和漢王之間遊走,無異於在刀尖上跳舞,看著風光實則凶險萬分,更別說那句名言,伴君如伴虎。
紫鴛挪了一個繡墩讓她坐下,在櫃子裏拿出兩個顏色不同的小瓶子,說了句:“安平公主,冒犯了。”解開她的衣服,露出雪白瘦峭的肩頭,先倒了些白色的粉末,用手指按壓在傷口縫隙裏,又倒上一些紅色的粉末,繼續按壓,從包裹裏拿出一塊雪白的素絹,手法相當熟練,不多時給她包紮好,幫她重新穿好衣服,仿佛閑聊似的問了句:“你師姐,她有沒有家人?”
她想的是,或者自己可以照顧一下墨緋煙的家人,用來恕罪。
蘇落也以為她是隨便問的,也就隨口道:“我師姐是孤兒,但我相公的侄兒喜歡她,也想娶她,現在未婚便成鰥夫了。”
她之所以說出穀梁卓然而沒有提及墨飛白,是因為覺得對墨緋煙的感情,墨飛白遠不如穀梁卓然多。她親眼看見穀梁卓然摸著墨緋煙的屍首愛不釋手的模樣。
紫鴛讓她稍等,不多時轉回提了壺新茶,給她倒上一杯,蘇落如今是聞茶而色變,明知她不會再耍什麼鬼把戲,戲謔道:“現在就你我在這裏,若是等下我在春情泛濫,美人,你可慘了。”
紫鴛見她跟自己說笑,距離一下子拉近。煞有介事的護著前胸道:“所以我沒敢繼續給你下毒,喝吧,我的茶藝很不錯的。暖暖身子。”
蘇落捧起杯,吹了口氣,茶香四溢,忽然靈機一動,紫鴛假如真是朱棣之人。她應該了解些什麼,若是能打探出墨緋煙究竟是被哪幾個所殺,自己報仇也有了確切的目標,本著討好的道:“喂,或許我們能成為朋友。”
紫鴛驀然呆愣,她縱使是知府千金。蘇落縱使是朱棣拐著彎的親戚,那也還是公主身份,並且好像蘇落的父親是前任皇帝。說來人家其實是正兒八經的公主,同自己做朋友,首先高攀不起,並且她師姐的死多多少少與自己有關,這樣一想目光垂落。之前的冷硬和淩厲蕩然無存,滿臉都是小女兒的羞怯和膽怯。聲音極輕:“我啊,哪裏敢。”
蘇落發現她的態度越來越好,人也越來越可愛,趁熱打鐵摟過她道:“怎麼不敢,你看,春好本是我家裏的一個丫頭,現在都是我的朋友,你是知府千金,更加可以,好了,從此後我們就是朋友,不過紫鴛,假如你喜歡上官公子,我可以成全你,你這樣的美貌這樣的好功夫,我想你也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