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看了又看,自己的淚水湧出,歎息似的道:“紫鴛。別傷害我。”
紫鴛認真的點點頭:“這輩子不會,下輩子也不會,下下輩子……”
沒等說完。穀梁卓然就吻住她的嘴,把傘遮擋住兩個人的腦袋。
這時,穀梁春急衝衝的往穀梁鴻府裏而來,就是為了卓然和紫鴛的婚事,也聽聞今天早晨紫鴛來過家裏。這姑娘悄悄的來悄悄的走,他感覺和兒子的感情有點不太順暢,於是想找穀梁鴻商量對策,不經意的抬頭就發現了這一幕,先是氣呼呼的:“這混蛋,有辱斯文。成何體統。”
自言自語的嘀咕,嗬嗬一笑,繞路而行。
穀梁卓然和紫鴛的事就這麼定下。穀梁春比誰都著急,同穀梁鴻商量要給兩個人成親。
穀梁卓然和紫鴛都沒意見,如此就派人往紫鴛家裏送信,婚姻大事,還得征求姑娘家的父母同意。
蘇落得知此事非常高興。問紫鴛是怎麼擺平卓然的,紫鴛自己也一頭霧水。就在今天早晨,自己和上官雲飛說話呢,卓然就氣呼呼的過來,然後就把親事定了下來。
蘇落琢磨下,覺得是因為卓然吃醋,那麼要不要自己也搞一場這樣的事情,讓穀梁鴻吃醋,然後他會更加疼愛自己,說不定立即就答應自己把竇瓔給休掉。
這樣想著,趁穀梁鴻和穀梁春在前麵商量事情,把紫鴛支到春好那裏,她自己磨墨鋪紙,洋洋灑灑的給自己寫了封情書,開頭便是:自那日得遇,一見傾心,再不逢卿麵,茶飯不思……
剛寫完,丫鬟來報,戈璿璣求見。
她隨手把信丟在桌子上,讓丫鬟把戈璿璣帶到自己臥房附近的偏廳。
戈璿璣開門見山的告訴她,那些建安文骨的人總算被自己說服,可以考慮解散之事,但要見她,問她一些事情。
蘇落毫無猶豫:“好,幾時?”
戈璿璣道:“明日午時,君歸酒樓。”
蘇落應道:“我保證去。”
正事說好,戈璿璣遲遲疑疑猶猶豫豫,似乎有什麼話難以啟齒,憋了半天才道:“有件事,不知你能不能幫我。”
蘇落樂於助人,當即道:“請說,隻要我能辦到。”
戈璿璣有些羞赧,這個那個廢話一堆,最後才吐露真情:“我喜歡上一個姑娘,想給她寫封信,可是我這個人文采稀鬆,想麻煩你幫我寫一封。”
蘇落嗬嗬一樂:“手抄本上多的很,我倒背如流,幫你寫。”
然後就磨墨,提筆一揮而就,比之前那個更加煽情: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若問君家行哪去,眉眼盈盈處……
把手抄本上故事裏那些才子佳人的橋段搬下來,膩膩歪歪緋紅豔豔,還故意用了另外一種筆體,使得自己的字看上去龍飛鳳舞非常男子氣,寫好,交給戈璿璣。
他卻拱手道:“忽然想想,不用了,這封信就送給你,告辭。”
蘇落好不生氣,自己費了半天力氣他竟然說不要了,目送戈璿璣的背影琢磨半天沒明白是什麼意思,等明白過來……此人真狡詐,他這是故意。
雖然從來沒想過除了穀梁鴻自己還能愛上別的男人,但被戈璿璣這個小詭計弄得心裏美滋滋,拿著信回到房間,發現穀梁鴻正看自己先前寫的那封,想過去搶,穀梁鴻手一揚,臉色肅然:“這,是怎麼回事?”
蘇落看他不高興,也忘記想讓他吃醋,逼他休掉竇瓔的事,嘟著嘴道:“我自己寫著玩的。”
穀梁鴻把信展開給她看:“這不是你的筆跡。”
她舉著左手:“你知道我能雙手寫字的。”
穀梁鴻驀然又發現她手上拿著的這封,問:“那又是什麼?”
她道:“這是戈璿璣的,不不,也是我自己寫的。”
穀梁鴻伸手來接。
她背到身後。
穀梁鴻就把手伸在半空不縮回。
她唯有慢慢悠悠的把信遞給他。
穀梁鴻看了看,兩封信居然都不是她的筆記,眉頭擰起:“你覺得我會信,一個人沒事居然給自己寫情書玩?”
蘇落感覺,自己這回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琢磨怎麼能讓他明白是自己搞的一個笑話,提筆寫字給他看,他居然說是現場模仿,最後狠狠心,湊過去道:“我如果說,我十五歲時,還偷過一個男人一個孩子玩過家家,你更不信了。”
穀梁鴻:“……”
正文 208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次日,君歸酒家,‘建安文骨’的徒眾包下整個二樓,各執刀劍,不像是來吃飯的,卻像是來砸場子的,十幾桌人,正哧溜哧溜的喝茶,邊高談闊論。
午時到,蘇落如約而至,也知道此行有些風險,故意一身利落打扮,藍色紗帽,藍色綢衫,手中搖著一把水墨丹青的折扇,仿佛翩翩一佳公子,身邊是同樣男裝的紫鴛,踏踏上了二樓,突然間,所有人停下所有動作,鴉雀無聲,把目光齊刷刷聚在她身上,眼神裏的意思很複雜,或許是因為第一次得見建文帝遺落在明間的女兒,或許是覺得她一個小女子膽大包天居然敢來赴鴻門宴,或許聽聞過她的名氣,總之,想什麼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