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怎麼沒看到你,原來是在這兒抽悶煙呢。”
他麵無表情的回頭,看到那個穿著紅色魚尾裙的女人時愣了一下,哦,原來是張韻儀。也許是露台燈光不甚明亮的關係,她今天看起來氣焰不似往日那般囂張。
“恭喜你。”
“謝謝。”
“聽說你跟林小姐分手了?”
陳勁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說:“跟你有關係嗎?”
張韻儀走到圍欄處,迎著微涼的晚風,衝著夜色說:“陳勁,我好像愛上你了。”
陳勁正吸上一口煙,差點被嗆著,咳嗽了兩聲,又聽她說:“你是個真正的男人。”
他無語:“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
張韻儀緩緩轉過身,鄭重宣布:“從今天起我要正式追求你,不靠別人,隻靠我自己。”
陳勁這次沒有什麼反應,隻是笑笑說:“巧了,我也要正式追求一個人,就從現在起。”
張韻儀一愣:“是誰?”見他隻是笑著抽煙不答話,比往日多了些倜儻的味道,她心裏一動,隨即問:“不會還是林菀吧?”
陳勁倚著欄杆,悠閑的吐了口眼圈:“為什麼不能?”
“她到底哪裏好?值得你這樣?”
陳勁認真的想了想說:“沒多好。”
優點不多,缺點不少,剛好湊齊了讓他愛上的條件。可是這麼肉麻的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張韻儀覺得他臉上的柔和分外刺眼,冷笑了一下,說:“可別忘了你們之間的鴻溝,那對於你來說不算什麼,可是你別忘了,林菀跟你不一樣。陳勁,你跟我才是同類,都是索取型的人,你為她做了那麼多,卻得不到回報,你心裏能平衡嗎?”
陳勁眯了眯眼睛,把剩了一大截的煙頭隨手丟進旁邊的花盆裏:“所以說,你還不懂。”
不懂愛,也不懂放長線釣大魚,媽的,老子沒空跟你閑扯了。
林菀失眠了。
妮妮送去小謝那裏幫忙照顧,突然安靜下來還有點不習慣。床邊擺著一隻行李箱,晚上收拾東西時心裏酸酸的。十九歲來到這個城市,從陌生到熟悉,從一無所有到擁有友情和愛情,以及近似於親情的感情,她已經把這裏當做了家。要離開,真的舍不得。
可是,她抬手摸摸腹部,有舍才能有所得啊。
她要找一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開始嶄新的生活,沒有愧疚,沒有為難,可以自由的呼吸,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她要學會堅強,不讓自己再生病,因為她是一位母親了。她發現懷孕真是一個奇跡,明明前幾天還在矛盾掙紮,不知如何取舍,轉瞬就深深的愛上了它,愛上了做媽媽的感覺。硬是找不到一點睡意。
林菀就在這失落與憧憬之間飄來蕩去,她翻了個身,從床頭摸起一個打火機,輕輕打火,燃起一簇火苗,照的她眼前一亮。銀白色的zippo,一看就是陳勁的東西,大喇喇的擺在她的書架上,應該是上次來她這翻東西時落下的。一想起這個人,她不由得歎氣。苦辣酸甜,千頭萬緒。
宴會廳熱鬧依然,陳勁卻一刻也呆不下去,跟幾個熟人打了招呼就離開了。路上等紅燈時接到家裏電話,袁女士說:“你爸回來了,你也回家住吧,最近這麼辛苦,媽給你做好吃的補一補。”
陳勁笑笑說:“今天太晚了,明兒個回去。”
“唉,你都兩個月沒回家了,這還沒娶上媳婦呢,就把爹娘給忘了。”
“那以後我天天回家陪您?”
“那敢情好,”袁女士遲疑了下問:“我聽說,你跟那姑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