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羅笑了一會,忽的神色一黯,悵然道:“其實我那年突破五階靠的多半是運氣,我這人在修煉之路上向來十分懶散,所以我也不知道此生我是否真有可能進入天階!”
天虹笑道:“鬼才相信你的話,如果真靠運氣也能修煉到你這樣的境界,那天底下的人還有誰去專心修煉呢?”
太羅莞爾一笑:“照你這麼說,我也算是有些值得自豪的地方了?”
天虹看著眼前這位頗不正經的假老頭,不禁感慨萬千,那夜初次見到他時哪能想到令天下人談之色變的太羅竟是這副模樣。天虹想著,不由得打趣道:“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是海姆山的強盜頭子!”
太羅眼中泛出一絲仇恨之色,不過稍縱即逝,隨即露出笑容說道:“我這個人就是這麼不喜歡受拘束,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可別看我玩世不恭,但我對於搶劫這門愛好卻是相當喜歡的哦。”
天虹察覺到太羅神情的變化,料想其中定有隱情,但見他擺明不會告訴自己,自己此刻也不方便多問。聽到他把“搶劫”說成“愛好”時,天虹搖頭歎道:“搶奪他人的財物畢竟是一件傷天害理之事,也必定會為正道所不容,你還是趁著沒有成為全天下人的眾矢之的前,早早收手吧!”
太羅眼神一冷,失笑道:“我太羅難道就聽你這毛頭小子幾句話就洗手不幹了?我自認雖非什麼正人君子,但也絕不似隆基那般大奸大惡,十幾年來我未曾濫殺過一條人命,而我所做的事情相信你也都知道了,搶來的錢財大多都散給了這山外的窮苦人民,所以我雖做著強盜行徑,卻也問心無愧!”
天虹歎道:“我當然知道你做的事情,但你這樣下去終究沒有什麼好下場的啊!”
太羅哈哈大笑道:“我做事向來隻求心安理得,從不去想自己的下場,如若上天真覺得我這樣做是錯的話,那就讓他來懲罰我吧!”
天虹知道多說無益,看了一眼四周的茅屋,低聲道:“怎麼這山裏的人民生活如此貧苦,王國竟也不管的嗎?”
太羅冷哼一聲:“他們才不會管這些對他們沒有價值的土地,特別是這種深山老林中,本就罕有人跡,他們何必去浪費精力呢?現在的四大王國中,官員們都隻知道貪圖享樂,又有多少人會真的關心這些活在最底層的子民呢?”
天虹聽罷一時陷入了沉思,或許太羅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吧?至少還有他在為這群人的生活而擔憂著。
太羅見天虹不吭聲,信步走到院子的一角,從地上撿起兩根稍長的木棍,轉身看向天虹。天虹自然發現了他的奇怪舉動,待見到太羅將一根木棍朝他扔來時,雖然微感疑惑,不過還是伸手接住了。
太羅持著木棍笑道:“你應該也是修煉劍道的吧,來,讓我看看你的實力怎麼樣?”
天虹心中一喜,自己眼下劍道正困在人階毫無進展,若能得他指點一二,說不定真的能有所進步,當即問道:“難道你要教我嗎?”
太羅眼神一冷,喝道:“不要那麼多話,趕緊動手!來!”
天虹猜測到他的心意,便不再猶豫,縱身朝太羅衝去。雖然腳傷未愈,但此時天虹卻已能施展出平常七八分的實力,兩人剛一碰撞,天虹便一棍快似一棍的朝太羅發出猛烈的進攻。
太羅自然是沒有進攻的,隻是持著木棍信手抵擋著天虹的攻擊,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在天虹不斷的進攻下倒顯得格外輕鬆。
天虹暗歎太羅果然是達到六階的人,若是換做賽巴與他這樣打,完全交由自己進攻的話,賽巴可能也不會像他這般隨意。天虹心中不禁思量道:若是這樣打下去,終究會被他所看低,不如就用那一招!這樣才好教他指點自己的不足之處。
天虹思量之下,當即閉上右眼,將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左眼,頓時太羅持著木棍的右手每一下動作都在他的眼裏看得清清楚楚。天虹當即便向發癲一般瘋狂的攻向太羅身體的右側。
太羅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天虹這一番攻擊,竟逼得他不得不連連後退,雖說木棍打在身上並不會有什麼事,但太羅自然是當現在是在拿劍比試,所以必不肯被天虹打中。
突然,天虹手中的木棍突然攻向太羅右手的腋下,太羅眼見一時難以收回木棍去抵擋,就要抬腳後退時,天虹卻猛然一進,木棍重重的打在了太羅的腰上。
兩人同時一退,分了開來,太羅看了眼自己的右腰處,朝天虹喝道:“你這小子從哪裏學來的這般不要命的劍招?”
天虹苦笑一聲,自己這套劍招正是學自賽巴那種“隻攻不守”的打發,剛剛正好太羅對他隻進行防守,恰好讓他盡情的發揮了出來,這才能傷到太羅這等高手。眼見太羅走近,天虹連忙說道:“我見你隻是防守,一時激動之下,便全力朝你進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