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瓦迪城內的一所酒家的二樓,天虹一臉尷尬的看著艾菲兒和奎伊,方才在路上三人追上艾菲兒後,奎伊便一直纏著她問著諸如“你從哪裏來?”“你怎麼會認識天虹?”之類的問題,豈料艾菲兒不但沒有回答她,反而對她毫不搭理,這一下可激怒了從小嬌生慣養的奎伊,所以一直到店內坐下後,奎伊都一直鼓著嘴瞪著艾菲兒,那雙瞪得大大的眼睛仿佛在說:你有什麼了不起的?還跟我擺起架子來了!艾菲兒倒是出乎天虹意料的沒有因為奎伊的舉動而生氣,反倒是在那裏平靜的喝著茶,看也不看天虹他們三人。
奎衝幹咳了兩聲,朝著天虹說道:“天虹,真沒想到你這一年的經曆竟如此精彩,真是羨慕死我了!”
剛才四人在來的路上,天虹便把這一年來自己的大致情況對奎衝說了一番,至於自己跟著賽巴學劍以及曾見到那墨海劍魔還有遇到碧眼海蟒的事情,天虹則並未提起,隻是敷衍著自己在伊尹城練了一段時間的劍道,後來結識了拔爾波才跟著他一起出來闖蕩。
天虹知他是為了緩解一下氣氛,兩眼看向艾菲兒說道:“如果沒有菲兒恰巧路過那裏並救下了我,我這一年過得再精彩也是白搭啊。”
奎衝連聲稱是,忙舉起酒杯朝著艾菲兒說道:“艾小姐,多謝你救了天虹,我們敬你一杯!”奎衝說著邊用眼神示意奎伊舉杯,但奎伊的性子那般倔強,此時心中還對艾菲兒憤恨不已,又見到艾菲兒根本對奎衝的話愛理不理,不由哼道:“哥,人家未必領你的謝意,你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伊兒!不得無理!”奎衝連忙嗬斥道,奎伊見奎衝臉色甚是嚇人,也不敢再爭論什麼,吐吐舌頭將臉朝到另一邊去了。
奎衝歉然道:“不好意思,我這妹子從小被寵壞了,艾小姐請不要見怪。”
艾菲兒依舊在那喝著茶,聽到他的話更是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天虹心中自是極不自在,艾菲兒顯然是在生自己的氣,她這樣對奎家兩兄妹不理不睬,更是讓天虹在中間愈加尷尬。待看到涵養頗高的奎衝此時臉色亦變得有些難看,一口喝下了杯中酒後便不在說話,天虹在心裏歎了口氣,湊到艾菲兒的臉旁,低聲道:“他們好歹是我的朋友,你不要讓我難做啊!”
一直沒有出聲的艾菲兒聞言冷笑一聲,這樣的笑容出現在她的臉上竟沒有絲毫可怖,反而讓人覺得是她被欺負了一般。
艾菲兒淡淡的說道:“我與你有什麼關係?我有什麼好讓你難做的?”
天虹苦笑一聲,他最怕的便是艾菲兒這樣,她雖然表麵看起來沒有什麼情緒,其實內心卻已經對自己怨恨不已。天虹連忙賠笑道:“你不要生氣了啊,我跟你說還不行嗎?”
艾菲兒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平靜的說道:“我對你的事情不感興趣,我與你隻是順路同行罷了,既然我讓你和你的朋友吃頓飯都吃得不愉快,那我還是先走了吧。”艾菲兒說著根本不待天虹反應,起身離座,隨即從二樓的窗口跳了下去,頓時惹來下麵的行人們一陣驚呼。
天虹哪裏料到她會突然離去,等到自己意識到要攔著她的時候,這才起身朝窗邊跑去,可是艾菲兒卻早已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奎衝走了過來,拍著天虹的肩膀說道:“天虹,她既然要走,你也留不住,所以你心裏不用對她有什麼愧疚。”
天虹歎了口氣,他知道艾菲兒的脾氣向來這樣,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任何時候都是由著自己的性子,從不會去在乎別人的感受。當下也不去想她,跟著奎衝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奎衝看了眼還在生悶氣的奎伊,對天虹打趣道:“說實話,如果不是見到這位艾小姐,我倒真以為我家的伊兒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纏的女人了!”
奎伊“噔”的一聲轉過身來,嬌斥道:“有你這麼說自己妹妹的嗎?”
天虹見狀笑了笑,調侃道:“哪裏的話!你哥哥的意思是,和菲兒一比,你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你!”奎伊哪裏聽不出他們倆都在借機嘲笑自己,滿臉漲紅的瞪向天虹。
奎衝適時而止,笑道:“好了好了!我們還是快吃飯吧,菜都涼了。”
天虹點點頭,開始吃起他這近兩個月來吃到的第一頓美餐,吃著吃著,他又不禁想起來獨自離去的艾菲兒,不由得在心中自責起來,若不是自己惹她生氣,她定然也不會這樣對待奎衝他們,也不會就這樣離開。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要獨自前往典戈爾,萬一她路上有危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