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維多利亞時代,王爾德深諳作秀之道。他喜穿奇裝異服,發表奇談怪論,加上他的才華橫溢,很快便享有名聲。全盛時期,他的三部劇作同時在倫敦上演。他本人則坐在高雅的沙龍裏,身穿華美的禮服,手拿百合花,擺出慵懶的姿態高談闊論。
王爾德是典型的浪蕩子,他堅持認為生活應該模仿藝術。生活是鏡子,而藝術是現實。在他看來,人生就是一件藝術品,一枝玫瑰,一杯美酒。在日常生活中,王爾德也以藝術眼光看待一切,以此對抗生活的平庸。
即使不喜歡王爾德的人也會承認,他是一個天才。他的舉手投足完全顛覆了當時的正統觀念。他是唯美主義的代表人物,他的作品充滿了對自然和對人類的愛,以至於他在給兒子講自己的童話時,竟然會哭出來,問其原因,王爾德美其名曰:“真正美麗的事物總是讓人流淚。”
王爾德的自戀不難理解,因為他是把生活當作藝術來過的人。他剛到倫敦定居,便給路邊衣衫襤褸的乞丐訂製了華麗的製服;即使身在監獄,他也會請朋友幫他準備好出去後要穿的衣服鞋帽。可見,他就是為了藝術而生活的,不管什麼樣的環境,牢獄也好、苦役也好,都不能改變他對藝術的追尋。
然而,他對美麗事物的追尋也葬送了他的才華和命運。王爾德說過,他一生遭遇了兩次磨難,一次是被父親送入牛津,一次是被社會送進監獄。37歲那年,王爾德遇見了他的“百合少年”——昆斯伯裏侯爵的兒子阿爾弗瑞德·道格拉斯,王爾德稱他為“親愛的波西”。在他眼中,這位百合王子遠遠勝過神話中的水仙花少年。
彼時波西21歲,正在牛津讀書。雖然年齡差距較大,雙方在音樂、文學和詩歌方麵產生了強烈的共鳴。很快,二人的關係就由忘年交變成了如膠似漆的情侶。波西可謂上帝的寵兒,他年輕英俊、才華橫溢,還有顯赫的家世。
王爾德愛上了波西。當然,他愛的是波西的青春和美貌,想要從他身上獲得生命的活力;可惜,波西隻想要得到庇護和寵溺,他是一個自私的、毫無智慧的孩子。波西放蕩不羈,同時驕傲自負,對人傲慢無禮,他賭博、逛妓院,賬單則全部寄往王爾德家裏。兩人吵吵鬧鬧,經常分手,然後再重歸於好。
在王爾德看來,波西便是他的納斯索斯。可是,貴公子從來都是享受生活的,他們從來沒體會過貧窮的滋味,因而揮霍無度,甚至鄙視那些為了金錢忙碌的人,王爾德寫劇本賺的錢都被他揮霍了,他還要順便鄙視下王爾德為金錢而不自由的命運。
波西並不是純潔的百合少年。求學期間,他的桃色新聞就沒斷過,但由於王爾德年長、已婚且有兩個孩子,輿論普遍認為是王爾德引誘了波西。波西的父親,即昆斯伯裏侯爵發現兩人不一般的關係後,要求兩人馬上斷絕關係,還公開指責王爾德是一個道德敗壞的同性戀。
王爾德被激怒了,他愛炫耀、愛挖苦人、喜歡招搖過市,他不夠圓滑世故,一怒之下,他狀告侯爵敗壞他的名聲。侯爵巴不得和他對簿公堂,好將他的醜聞公布於眾呢。於是,王爾德因為同性戀行為被判有傷風化罪,服役兩年並被剝奪財產。
隻能說,王爾德生不逢時,今天的英國也好,愛爾蘭也好,同性戀者絕對不會被關進監獄,更不至於身敗名裂、客死異鄉。兩年後,青春不再,才華不再,王爾德隻剩下窮困、疾病和恥辱。他曾和波西短暫地複合,幾個月後再次分手,最終,王爾德在一家小旅館中去世。
在維多利亞時代,王爾德深諳作秀之道。他喜穿奇裝異服,發表奇談怪論,加上他的才華橫溢,很快便享有名聲。全盛時期,他的三部劇作同時在倫敦上演。他本人則坐在高雅的沙龍裏,身穿華美的禮服,手拿百合花,擺出慵懶的姿態高談闊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