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什麼時候開始扮演你的情人?”
“愈快愈好。”
“今天如何?”尹幽人問道,希望愈快開始她便能愈早接受他的報複,愈早贖罪脫身,免得自己再被這段隻有自己知道的感情困住下一個十年。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尹幽人麵對他的怒火,隻是淡淡一笑置之。“我還有很多工作在等著我。”
“好。”大掌拍上桌麵,引起不小的震動,險些震落尹幽人手上的茶。“就從今天開始,你要隨傳隨到。”
“我明白。”尹幽人以客套式的笑容回應他近乎霸氣的命令,遞上名片。“這是我的手機號碼,隻要你一通電話,我立刻就到,先告辭了,明……齊先生。”他已經不是那個大男孩明霽,而是她完全不認識的齊明霽,若叫他
的名,隻會混淆自己的感情,還是用尊稱吧,她如是想。
可是齊明霽並不滿意她這稱法,手接下名片的同時扣住她的皓腕。“我說過,叫我的名字。”
“我隻認識一個明霽,他是個開朗坦率的大男孩。”
“容我告訴你,那個愚蠢的家夥早就在十年前被你扼殺得一幹二淨、屍骨無存。”瞧見她意外一閃而逝的蒼白麵容,齊明霽知道他戳中她的痛處。
這件事她還記得,而且從她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表情來看,這件事對她尚稱得上重要。“原來你還記得。”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盡管佯裝不懂。”他鬆手,這下子優閑的人換成是他,緊張的人也該輪到尹幽人了。“這出戲你既然接手就不準放,喊不喊停的決定權在我不在你,我想你該很清楚才是。”
“我很清楚。”就是因為清楚才會不顧一切跳進陷阱,原因很單純,為了再見他一麵,再聽聽他的聲音,更重要的是為了承受他給予的天譴。“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配合你。”
“包括送上你的初吻?”齊明霽突然起身拉她朝自己倒來。
尹幽人一個重心不穩,跟著拉力傾倒,抬頭便迎住齊明霽壓下的唇。他深吻的技巧高明巧妙得讓她立時虛軟無力,隻能依偎在他懷裏動彈不得,就算先前他的話有多侮辱她,也沒法讓她有力氣掙開他。
他不再是她記憶中那個男孩了,尹幽人心想。沒有掙紮、沒有反抗,靜靜地任他強摟在懷裏親吻,像盆水,柔順地承受來自於他的氣力和強吻,她波瀾不興的心和自然反應的顫唞的身,形成對立的兩方。
齊明霽感受到她的顫唞,也同時感受到她的無心,任憑他怎麼挑逗,她的唇就是不願為他開啟,不願吐出任何一句申吟回應,該死!就算他懷裏的人因為他的吻而顫唞,他也覺得自己好像在強吻一塊冰。
平靜淡然的表情忽而細眉一蹙、鳳眼緊閉,再睜開時,身子已告自由,可唇上卻留下他殘忍的紀念品,一點鮮紅與疼痛——他咬了她。
纖指按上痛處冉移回眼前,如意料中的是紅豔似火的血,尹幽人悲哀地盯著這一抹血看,再抬頭,又故意用平靜無波的神態應對。“我可以走了嗎?”
“你該明白,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別開臉看向窗外,齊明霽強迫自己不去看他留在她唇邊的傷,拚命告訴自己,他所受的傷遠比她那小傷痛得多,她的傷還不到他的十分之一。
“我很清楚。”笑,一定要笑,否則她就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麵對現在的他。“就是因為清楚才會出現在你麵前,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