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見你的情敵。”呂大姐指向錯愕不已的齊明霽,為兩人介紹:“齊明霽,二十八歲,齊氏建設總經理;夏子謙,九歲,師大實小三年級學生。”
“你忘了說一句,幽人妹妹的未來老公候選人。”
“是啊。”冷眼看進更蒼白的臉,呂大姐應聲。“齊明霽,這就是你的‘情敵’。”
慘白不足以完全形容齊明霽此刻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複雜神情在他臉上不停交換,最後變成 自嘲。
他到底做了什麼?猜忌、懷疑、不安、恐懼……到頭來變成他的誤解、無端憤恨,還有失控的報複!
該死的他做了什麼?!
後悔……被幽人說中了,此時此刻的他除了後悔之外,不知道還有什麼感覺可以感受。該死天殺的自己!
“痛苦嗎?後悔嗎?懊惱嗎?”呂大姐見齊明霽愈痛苦,臉色愈蒼白,她的心情就愈好。
“光是這樣還不夠,齊明霽,你還敢說你有見她的資格?”
資格……他還有什麼資格可言?他連當一個人的資格都沒有。
他努力不去傷害任何人的心,要求自己做到八麵玲瓏,卻傷了最在乎、最不應該傷害的那一個。
如果早知道這樣,他寧可傷盡全世界的人也隻要好好保護她!
“師父,你叫我來這罰站的嗎?”見沒人搭理,夏子謙很是無聊。
“你可以滾進去了。”
“死出來又滾進去,師父,你真麻煩。”邊抱怨邊乖乖進去,小小年紀很清楚師父在整人的時候,不快閃的話,萬一被卷進去就像老鼠吃到老鼠藥——死定了。
“最後送你一件東西,反正你現在已經跟在第十八層地獄沒兩樣了,再多這一項,頂多隻是搭個電梯往地獄的地下室前進而已。”
齊明霽抬頭、兩眼已經無神空洞到裝不進任何東西,直到銀光在眼前一晃,一道紫光閃動。
“是誰的東西就該誰擁有。”
晃晃手上的鏈子,呂大姐裝出無辜的表情問:“這個墜飾你應該很熟吧。”
紫水晶戒指!是他十年前送給她的訂情物。“她一直戴在身上的鏈子上的墜飾是——這枚戒指……”
“哎呀呀,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這戒指是你買的嘛!嗬嗬嗬,那我就物歸原主囉。”
無視他百感交集的痛苦,呂大姐“好心”地將戒指取下放進他的掌中。“還你囉,到時可別說我賴帳。”
“嗬嗬!哈哈哈……”他做了什麼,該死的他到底做了什麼?!
“喂,瘋啦?”才這樣就瘋啦!
“天!到底誰才是該被報複的那一個?”暗啞、絕望的聲音逸出,他為這明知的答案感到寒心。
“你問天,它會回答你嗎?”推推狂笑不止的齊明霽,呂大姐問:“怎麼樣,還想見她嗎?”
收住笑聲,齊明霽搖頭。“沒資格,我沒資格……”
“那就等你有資格的時候再來;或者,懺悔給她看。”
“懺悔?”他訕笑,“多少的懺海都沒辦法彌補我的過錯,都沒辦法!”
“那就死給她看。”多簡單啊!“用你的人、你的血、你的汗、你的態度去彌補,讓她知道你在懺悔,讓她主動出現在你麵前哭著求你,跟你說:夠了,不要再折磨自己,我原諒你……真覺得對不起她.就做給她看。”
做給她看?“她還會看嗎?看得到嗎?”
呂大姐聳聳肩。“我不知道,但如果她依然蠢到還愛著你的話,可能會看到,總比什麼都不做來得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