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任始終介意的還是我,我明明知道你的不安感有多麼強烈,卻一直沒有告訴你那條項鏈的事,如果我早點告訴你,很多事就不會發生。”
“我可以問你嗎?”
“什麼?”
“為什麼留著我送你的戒指?”
“我……”
這話一被問起,尹幽人難得地赧紅了臉,害齊明霽有一會兒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咳了咳,她羞羞澀澀地吐出真話:“那時候的你實在太耀眼,雖然是別有目的地接近你,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也跟著陷下去,演的戲從假弄到真,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知道感情會隨著時間累積,所以想在畢業的時候將一切做個了結,怎麼知道在我說出口前會接到你的禮物。那瞬間,我真的要點頭了,如果不是朱秀絹突然出現說穿一切,我真的會違背和她的交易,點頭答應你。”
“還有姓呂的,她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大姐她不是。”她搖頭,急忙辯道:“那時候大姐要告訴你的是我弄似成真的事,隻是被你打斷,她還來不及說,你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戒指之所以留著,是希望有一天能再見到你,也希望能留住當初你買戒指時對我的感情,期盼有天它能發揮真正的作用。後來遇見你,你變得和以前不一樣,讓我一時無法適應,隻好將這事瞞下來,心想,你對我除了報複外不會再有其他,就算有愛,也難免不了有恨,所以沒提。明知道這會讓你因為過去的事變得無法信任我,會一直不安,懷疑我總有一天又會離開你,但我還是瞞了下來;怕說了,反而讓你訕笑,又怕你會說我是在演戲騙你。”
“結果,你和我一樣,我們一開始就沒有互相信任對方,誰也沒有先踏出信任的一步。”一開始同居的立足點不對,就讓結局也變得不對了。
“一開始的關係基礎就太薄弱,我以為可以埋在台
麵下,隻要不碰觸它,總有一天它會消失;哪知道自己根本就錯了,逃避不能解決問題,有話還是要坦然說出來,不然隻會讓對方猜疑。互相揣測心思的相處方式並不是愛,而是折磨,我到今天才明白。”
尹幽人點了頭,附和他的話,她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會生氣,而且,氣得不輕。
“幽人。”輕喚一聲仍然依戀的名,待清澈的眸子凝視自己,他才繼續道:“那枚戒指你還願意要嗎?”
“明霽?”
“我知道你托姓呂的把戒指還我,表示你不願意再和我有任何瓜葛,但是,我可以求你嗎?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愛你、愛孩子。”
不說彌補,因為這兩個字不應該出現在愛裏,愛時所受的傷,理應用愛治愈,而非彌補。這道理,他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
“明霽。”尹幽人歎了口長氣,悠然的口吻有絲無奈:“那枚戒指不是我托大姐還你的。”
不是她托姓呂的還他?
“事實上——”咳了幾聲清清嗓子,纖柔的聲調繼續說道:“我找了它好久,一直到半年前才死心,以為自己再也找不到它,也找不回你的感情。”
“你的意思是……”
“你被大姐整了,項鏈是她拿走的,並不是我交給她的。”無奈加上同情染上清澈的眸,抱著孩子的尹幽人隻能以眼神表達她對他的疼惜。
可是小雪霽竟送給她老爸三聲咯咯咯的笑語。
齊明霽的臉色從原先的血色轉變成慘白,再來是鐵青,最後變成血壓以向上疾衝直達爆裂邊緣的漲紅。
“那個該死天殺的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