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來叫你就在這裏等著。”澤黎踩著突出來的地方往上爬了幾步,想了想,從後腰上摸出之前從倉庫裏搶來的那把槍,“注意安全。”

“勞您掛心。”跡部懶懶的睜開眼,仰起頭挑著眉看她,把槍接過來放在手裏細細把玩著。

以蜘蛛俠一樣的姿勢趴在井蓋的下麵,側耳聽了半天,直到外麵沒有聲音了才小心翼翼的爬出來。外麵正是午後,天光大亮,刺眼的光一時間讓她有些睜不開眼。磕磕絆絆的爬出來,把井蓋放回原處,澤黎從院子後麵的牆上直接翻進屋內。

好像有模糊的交談聲,拉開門,屋子裏卻一下子靜下來。

迎過來的是明快的腳步聲,以及少年幹淨的笑靨。

“澤桑,你回來了。”

像是帶來了一股初夏的熱風。帶著點隱隱約約的香氣。澤黎扯下惡心巴拉的白手套扔到垃圾桶裏,連帶著沾了汙垢的外套也扔在玄關外。

“……是咖啡的味道哎。你竟然會煮咖啡?我都不知道哈哈。”

“恩……那裏有說明書嘛。話說有人找你哎,是不是你的朋友?”

“朋友?”澤黎換上拖鞋走過玄關,看見一個穿著西裝正正經經的男人從沙發上站起來,恭謹而禮貌的點頭,看過來的眼神明顯帶著殷切。

“萬事屋小姐,我……”

根本不是什麼朋友。這人的來意一眼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先生,不好意①

“哎?恩。澤桑你先穿上件衣服啦!”少年微怔一下,笑了笑,聽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走進廚房開始翻箱倒櫃的找橙汁。

“你的身份?”

“我叫喬尼。是TenShion的高管。”

TenShion……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個證券公司。

“委托呢?”

“我姐姐的孩子之前借住在我家,最近好像交了不良的朋友,很久沒有回過家了。這是資料和照片……”

資料都是沒什麼大用處的條條框框,名字卻好像是日本名。Sasagawa Kyoko。難道現在意大利被日本占領了麼,怎麼滿大街都是日本人。澤黎看著資料撇了撇嘴。照片上是一個栗色長頭發的姑娘,大概是在街上突然被叫住,回過頭一臉驚訝的樣子,卻還是溫溫軟軟的笑,背景是林立而高聳的大廈。

“她多大了?”

“23。”

“按照哪個國家的法律都成年了,她知道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的。”

“可是我很擔心她,而且,之前答應了姐姐要照顧好她……”

“她是做什麼的?”

“?不清楚……”

“不清楚?啊恩?”

“……”

“是普通人?”

“哎?還有不普通的人?”

“……那你是想要我勸她回家?”

“呃,不不,我隻是想讓您認識她,和她成為朋友,平常多照看照看她,恩,因為我是公司高管麼,偶爾說服她參加個聚會就好……”

“那價錢你打算怎麼出?”

男人猶豫了一下,默默地比了個一的手勢。

一百?“你也太小看萬事屋了。真當我們這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啊。”澤黎不屑的盯著男人,男人憋得滿臉冒汗,猶豫了一會,默默地把手勢變成了二。

二百?哼。一個證券公司的高管就出這些?

“沒錢就別談生意。大門在那裏,喬尼先生,好走不送。”

男人快哭了。

四五十的大叔淚眼汪汪的望過來,可憐巴巴的,澤黎不為所動。僵持了一會,大叔突然咬牙切齒,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

“小姐行行好吧,我一個月工資才一千六。兩千五,兩千五,不能再多了!”

……兩千五?!

澤黎不耐煩的表情頓時僵在了臉上。

“慢走哦先生。”收好資料,笑意盈盈的送走財神爺,澤黎心情頗好的哼起歌,想著這筆生意做成了就出去吃大餐~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剛走進玄關的澤黎毫不抱怨的走回去,隨意的整著自己的睡衣袖口,一手拉開門,臉上溢滿了笑意。“怎麼了先生,忘了東西麼。”

……

門外站著黑著臉的大少爺。

澤黎臉上無比明媚的笑意一僵,條件反射啪的關上大門,卻被大少爺眼疾手快一步卡了進來。

力氣到底是大不過年輕又勤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