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什麼事從來都是自己衝在前麵。也從來沒有誰會對她這麼好。

澤黎垂下眼,固執的不肯正視心底那堅硬了多年的東西正漸漸柔軟。

不知何時那些人已經七仰八歪的倒下。

灼熱的火焰漸漸熄滅,少年一步步走到她麵前,撓撓臉,有些赧然和不知所措。

距離這麼近,澤黎甚至能聞到少年身上淺淺的薰衣草香味,竟十分熟悉。想了想,和那時在列車上的夢裏一模一樣。

“澤桑。”

她又聽見他的聲音,他在叫她的名字。

“我……我……”

他漲紅了一張臉,卻說不出來,抬眼可憐巴巴的瞅她,澄澈的眼瞳裏像是有一片海。

“我……對不起,我來遲了。”

有什麼在那片汪洋裏融化了。

心底有個角落塌陷了。無法挽回的。澤黎別扭的撇開頭,不去看他也不想說話,隻是伸手扯過少年纖細的手腕,另隻手拎起從超市買的東西跑起來。

穿堂風從小巷裏呼呼而過,風景從兩邊迅速倒退,遠遠地能望見小巷盡頭驟然明晃的天光,是因為奔跑而缺氧麼,一瞬間竟有些頭暈目眩。

好像又回到童話裏。

並不是夢。

那個會對她溫溫軟軟笑的少年,如今就這樣待在她身旁。跑的跌跌撞撞,卻又很堅持的跟上她。

大概跑過了小半個巴勒莫,澤黎實在跑不動了。大概身處在某個小公園裏,周圍的遊人嘻嘻哈哈,小孩子牽著氣球興高采烈,大人在後麵滿眼的寵溺,還有隨處可見的唧唧我我的小情侶。

大大咧咧癱在長椅上喘氣,才發現還緊緊握著少年的手腕。趕忙鬆開,少年的白皙的皮膚竟被她捏出了紅痕,少年卻搖搖頭笑著看她說不要緊。

少年的目光坦坦蕩蕩,帶著笑意望著她,莫名的讓她一陣慌張。顧不得累,她手忙腳亂的站起來,丟下一句“去買飲料”落荒而逃。

一直以來害怕著的事實無比清晰的擺在眼前,心情有些複雜,卻並沒有想像中的難以接受。

阿綱他就算是黑手黨又怎樣?一起有過的那段平靜的日子並不是她在做夢。那些溫暖那些笑容,那熱氣騰騰的牛奶和漢堡,是她確確實實擁有過的。

澤黎笑了笑,想這就夠了。指著小推車裏花花綠綠的飲料要了兩個,一摸口袋錢包卻不見了。

她頓時有些愣,可能是剛才跑的時候掉了。被賣飲料的大爺看的正尷尬著,旁邊有人把錢遞了過去。

回過頭,少年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