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海邊看日出,後來她跟著他來到意大利,他的生活越來越忙也越來越危險,逛街壓馬路的時間少了,她為他處理傷口的次數卻也越來越多,雖然他越來越強大,但受傷的幾率不減反增。有好幾次,她逛街遇到被敵人追捕的他,都是她掩護他逃離。
那是她認識七年的人。即使有一點小隱瞞,或者也許還有一點小欺騙,即使突然冒出來一個京子小姐,又怎樣。
他出了車禍正一動不動的躺在醫院,現在她怎麼還在這裏。
她怎麼可以不去陪他。
澤黎抹了一把臉上滾燙的眼淚,顧不得再去注意自己此刻的形象,一把抓起錢包手機鑰匙衝出家門。
正值夏天,即使是夜晚風也是幹燥悶熱的,熱風迅速烘幹了她卷卷的長發。離家不遠就是在晚上依然亮著牌坊的24小時便利店,澤黎總算還記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吃飯,衝進去買了麵包和水。
沒想起還好,這一見到突然就覺得餓到不行。澤黎剛結完帳便在收銀台旁邊打開包裝吃起來。幹澀的咽下去一口,還沒來及喝口水,沒幾秒,又立刻衝到門口幹嘔出來。
胃空了太久,竟無法一下子接受這種幹巴巴的食物。
店裏沒有幾個人,隻有兩個店員,和一對親昵的情侶。零散的異樣眼光迅速集中過來。這裏向東幾條街就是紅燈區,一個淚流滿麵的姑娘,在快要淩晨的時候狼狽的出現在外麵,實在太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澤黎卻顧不得這麼多。這個時間既沒有公交車也沒有地鐵,遠遠地看到有車子駛過來,啃了幾口麵包硬逼著自己咽下去,顧不得多想,澤黎兩三步跨到路中央,車子在她半米外堪堪停下來。
是個年輕的男人,看到突然衝出來的她顯然嚇了一跳。拍著胸口誇張的順了口氣,他還是很紳士的搖下車窗探出頭。“小姐,需要幫忙嗎?”
淩晨是所有人最困倦的時候,澤黎走進醫院,在一樓的問訊處查到山本在三樓,到了三樓卻發現那一層的問訊處隻有一個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護士,走廊上零零散散睡著病人和親屬,一屋屋的尋過去,終於找到了山本武。
他躺在重症監護室裏一動不動,身上連著各種各樣的儀器。不是探視時間,監護室的門鎖著,屜川京子大概忙活了整晚,已經疲憊的在長椅上睡了過去,身上蓋著不知是誰的外套。
澤黎站在沒幾個人的走廊裏,看著裏麵安靜的沉睡著的山本武,該慶幸他現在沒有清醒麼,不然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他。
三兩下的撬開鎖,她終於能近距離的看到他。他已經沒有穿著之前她見到他時穿著的那身T恤和短褲,被子外麵露出的顯然是身西裝。他之後去做了什麼?澤黎伸手掀開被子,敞著口的襯衣下是纏的仔仔細細的繃帶,襯衣上有幾處彈孔,還有之前暈開的,現在已經幹涸的血跡。
澤黎皺起眉頭,這怎麼可能是車禍。應該是火拚才對吧。
旁邊的儀器一直在兢兢業業的運轉著,電腦上應該會有病例才對。澤黎揮開屏保,剛按動鼠標,尖銳的警報就響了起來。
很快就有保安衝進來,屜川京子也幾乎是同時醒了過來。澤黎站在山本武旁邊,望著應該是黑手黨偽裝成的保安,默不作聲的。
黑洞洞的槍口指過來。在那後麵,有好奇的人探頭探腦。
“你是誰?不要輕舉妄動,現在把手放到頭上,背過身去!”
澤黎淺淺的笑了笑,慢慢的,裝作要把手放到頭後麵,卻在手舉過腰際時,迅速的拔出槍來,拇指一撥拉下保險,黑洞洞的槍口指向躺在床上昏迷著的山本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