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間了?什麼時候都可以?山本,你是什麼意思?”一旁的澤田綱吉打斷了澤黎的話,有句古話是黑雲壓城城欲摧,澤田綱吉低沉的聲音裏滿是壓抑的怒氣。

山本武微挑起眉,沉默的轉過頭,看這個他認識了十年的人。

澤田綱吉比十年前長高了不少,雖然仍然矮他一塊,但是氣勢已經決然不同往日了。

想起前段時間見過的那個年輕的阿綱,山本武眼裏冰冷的神色軟了些。

山本武認識澤田綱吉十年。他們一起戰鬥過無數次,是很有默契的,可以放心交予後背的同伴,是曾經的國中同學,高中同學,高中畢業阿綱過來意大利,而他留在東大上學。但彼此有什麼困難另一方都會最快趕到,是外人眼裏關係很好的朋友。

十年能改變太多,從某種角度來看,他和澤黎都是很固執的人,認準了死理就不會回頭。哪怕是被逼改變也好,如今的澤田綱吉早已不是最初那個讓他心甘情願跟上去的人。

他願意無條件的為之揮刀的那個人,也許沒有這麼強大,也許沒有現在這麼優秀,有點怯懦,有點廢柴,但是很溫柔,會注意到別人不曾留意的細節,做事情會體貼的考慮到所有人。

當年巴裏安指環戰,他甘願為了救藍波而輸掉大空指環。當時他堅定的說著“我不願意看到朋友和同伴受傷”時的表情還曆曆在目,那樣的阿綱善良的不願意去為難任何人,也從不會為了利益去犧牲誰。

也因此他才會追隨著他來到意大利。也因此他才會為了彭格列衝在戰場最前端。

可如今站在他麵前,用暗語警告他不要多事的人是誰?

“什麼意思?阿綱,我沒有什麼意思。我隻是想要保護我喜歡的女孩子。”

“阿黎,你再相信我一次。”

又有想要流淚的衝動。澤黎努力睜著眼睛,想不能再哭了。

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努力,阿武你不知道是為什麼嗎?

我不想被你護在身後,我想要站在你的旁邊,我想要變得更強大,可以不用你擔心,可以和你並肩作戰,可以幫得上你的忙,可以保護你。

我一直在努力證明我可以,你怎麼就看不到呢?

我不是屜川京子,我沒有那麼弱,我不用你保護。我很強,我可以保護自己,也可以保護你。

阿武,我想要的是能挺胸抬頭的站在你旁邊的啊。

可你怎麼就不懂呢?

心裏又生出極端的感情來。澤黎用力的閉上眼。

不敢再有期待了。因為已經沒有足夠的勇氣迎接有可能的失望。

晚風有些冷,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然後聽見有聲音在哽咽的說,“……對不起。”

是誰在吼?大手抓到了她的肩,力道大到讓她皺起眉。又是誰掰開了那隻手?是誰的火焰燃了起來。灼灼的燒的臉發燙。

“阿黎!你敢看著我再說一遍嗎?!”

澤黎睜開眼,水霧模糊,她看不清山本武和澤田綱吉的臉。兩人似乎對峙著,藍色的火焰衝天而起,橙色的火焰張開屏障護她周全。

“對不起阿武。我沒有力氣了。”

“夠了。山本武。”橙色的火焰熄了。澤田綱吉抬手抹掉她不斷滾落的眼淚,微啞的聲音是不動搖的堅定。“隻有阪田澤黎,即使是你我也不會讓。”

*

澤田綱吉叫來了直升機,兩人即可收拾東西啟程回巴勒莫。

夜幕籠罩,隻有螺旋槳旋轉帶來的轟響。誰也沒說話。

白天泡過涼水後,小腹一直有隱隱的痛感。弄得澤黎莫名煩躁起來。失望了太多不敢再對山本武抱有希望。感動於澤田綱吉的體貼和他最後的那句話,可心裏又鬧起別扭,那是我認識七年的山本武,你憑什麼對他發火。